一见到阮卿,她的神情显然是被眼前之人的容貌惊愕了一瞬,可不过片刻,她的面容就柔和了下来,只上前亲切的握住阮卿的手。
“这位便是卿儿吧?”淑妃柔声道。
阮卿垂下头,礼才行过一半,就听到淑妃又道:“本宫常听姐姐提起你,说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如今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淑妃脸上的笑同皇后娘娘那样亲切,她松开阮卿的手,“离除夕宴还有几个时辰,卿儿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蕊珠,让她去准备。”
“在拂月宫,卿儿不必拘束。”
“是呢,阮大姑娘放心,咱们娘娘与皇后娘娘交好,定是不会怠慢阮大姑娘的。”蕊珠端着热茶走上前道。
阮卿看着淑妃那隆起的小腹,又想起先前进来时闻到的一抹香气,便有些不放心道:“娘娘有了孕,为何宫内还会熏香?”
蕊珠站在一旁,脸上却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她浅浅笑了笑,“阮大姑娘不知,这熏香对有孕之人不仅没有坏处,反而还有安胎的作用。”
“且娘娘不喜欢从前的熏香味道,所以也就改换了这个。”
“安胎?”阮卿心底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向来妇人安胎,大多也都是依靠安胎的汤药,倒是从未听闻,安胎能与熏香有关系,不过宫内与宫外到底有些不同,或许是她见识得少,这才对此一无所知。
可淑妃娘娘不过才两三月的身孕,竟已经要靠熏香来安胎了吗?
见阮卿脸上透着疑虑,坐在上首的淑妃摸着自己的肚子冁然一笑,解释道:“本宫还在闺阁时便尤为喜欢甜腻的味道,进了宫后,蕊珠给本宫调了些香,其中最爱的便是蜜檀香。”
说到这,淑妃往蕊珠站着的方向看了眼,然后又接着道:“不过自有了身孕以后,本宫竟不喜欢从前那股子甜腻的香气了,这不,前些日子在姐姐跟前求了这盒雾桃香,回来便让蕊珠换上了。”
“不过太医也说,此香虽能安胎,却不能过度用之,否则对腹中胎儿也是不利的。”
淑妃看着自己那慢慢隆起的小腹,脸上的笑越发温柔幸福,不过一想到皇后,那双弯弯的眉眼间顿时浮现出一抹担忧焦急的神色。
“姐姐近来愈发不思饮食,本宫问起太医,太医却说姐姐这症状是因心病而起,姐姐与陛下情深,如今陛下病了,姐姐定然是忧思过度才会如此。”
她神色顿了顿,看向阮卿,“本宫知道,姐姐向来是喜欢你的,若是你肯去看姐姐一眼,与姐姐说说话,说不定姐姐这心病也能缓解许多。”
阮卿坐在一旁,指尖轻轻的划过了手中洁白的茶盏,眸子轻抬,正看到淑妃用着一双恳求的目光望着她。
她神色一凛,放下茶盏站起身,恭谨道:“娘娘放心,臣女一定会去的,娘娘腹中还有皇嗣,还请娘娘保重身体。”
她看得出来,淑妃眼里的担忧不似作伪,她是实实在在的担心皇后娘娘,即便今日淑妃没有请她来这拂月宫,她也会去求见皇后娘娘的。
淑妃见她答应下来,一双紧皱的眉眼才渐渐舒缓开。
可就在阮卿离开不久,甚少踏足拂月宫的宁贵人竟忽然来拜访淑妃,一听到宁贵人来了,淑妃那张才刚缓下来的神色一瞬间便生起了一丝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