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见顾夜北认识季无忧，柳齐如今弃他，又有季无忧亲自出面，这事八成是黄了。

不过眼神扫到依旧 躺在地上的黑影时，冷笑出声。

“呵呵呵....顾夜北，你应该还不知道你父亲是谁吧！眼前的人就是你父亲，顾思年！”

“咳咳咳，只可惜，就要死了，真是让人感到惋惜！”

顾夜北显然不信，而顾炎冥跟太后猛的看了过去，越看心越凉了下来。

太后也顾不上疼痛，拔出扎在手心的匕首跑了上去。

疯了一半翻开地上黑影遮住脸的头发，看着那张不断在梦中反复出现的脸，跌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思年他早.....”

“早就死了对吧！但是没有！棺椁里面的根本不是他！”

“呵呵呵....不过这次真的要死了，是你顾炎冥再次害死了他！”

“不但抢他爱人，抢他恩宠，抢他权势！如今也要再次夺走他的命，你们顾家还真是个个冷血无情到极致。”

顾炎冥爬上去抱起地上血流不止的男人，嘴里不断念叨

“对不起！我.....我...”

男人缓缓抬起手，轻轻擦拭顾炎冥眼角的眼泪，他看不见但是能感应到，声音低沉嘶哑，格外难听。

“不怪.......怪你！是为兄不对，没保护好你们。”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当年我如此对你！”

顾思年扯出一个笑，想将口中的血咽下去，可怎么咽还是不断往外冒。

“傻....傻阿冥，因为......我是你皇兄啊！”

顾炎冥闻言呆滞的看着地上躺着的男人，眼眶的泪水止不住往外淌。

男人本想抬眼再看正发愣的顾夜北，还来不及说句话，连名字都没见全，手就无力垂下，呼吸永远停止。

“皇兄！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但是怎么喊，地上的人也没在醒来过。

不等反应，顾炎冥抽出剑，冲下去狠狠刺向秦尧的心口，眼中猩红一片。

秦尧猛的喷出一口血，不但不害怕，反而笑得更加肆意，他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好过。

“顾炎冥，像你自私如此的人，就应该孤独到死！悔意终身！受千人唾骂，万人舍弃，不得好死！”

“呵呵....顾思年当时是如何偏宠你的！如何纵容你的！可你就是个眼不熟的白眼狼！黑心狗！”

“你还不知道吧！当年顾思年为了不与你争，自愿去边疆封王，为了不与你争，偷偷篡改圣旨，顶着杀头的风险为你铲除异己，为了你，将所有功劳过于你名下，你呢！你是怎么做的？我记起来了，你说他自私连一个女人都不愿给你，是个自私自利的兄长嘛。”

“你可想过是为什么！？如此宠爱于你的兄长，能将心挖出来给你的兄长，不愿答应你这件事？！”

“因为当时皇贵妃早就查出了身孕，他不想你背负骂名，所以极力阻止，可惜，他处处想你，念你，偏宠你，你却一杯毒酒就要了他的命！”

“不但如此，知道顾夜北是他儿子的时，百般刁难，冷落搁置，甚至想处死！”

顾炎冥脸色煞白吼道

“够了！”

但秦尧根本不听，字字见血，句句诛心，像是复述，更像是控诉。

“呵呵呵....顾炎冥，要说有罪，你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罪该万死之人！是你将域莱国搅成浑水！”

“域莱国有如今下场全出自你手，你！就是域莱国最大的罪人！只配永远活在痛苦之中，哈哈哈....”

每说一句，顾炎冥就退后一步，最后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呢喃着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

脑中传来顾思年温柔的声音，好像人就在眼前一般。

“阿冥，我下月就要去边疆了，到时候谁敢欺负你，唤我名字，我就带着千军万马来助你！如何？”

“阿冥放心，南疆治水我替你去。”

“阿冥，筠儿，我不能给你！她....”

“阿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噗！”一口血猛的喷了出来，已经分不清是记忆中顾思年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太后连忙跑了上去，想要扶住顾炎冥，几乎是瞬间，顾炎冥墨发从头白到尾，眼眶流下血泪。

众人显然都没预料到顾炎冥会变化那么大，就连一向淡定的季无忧见此都不忍再看。

太后瞬间老了十几岁，本是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闪过痛色，血亲相残，最痛苦的是她这个做母亲的。

“冥儿！你怎么了！快！来人呐！请太医！”

秦尧见此，大笑出声，就是这样！死了才好！死了才好啊！

气息慢慢弱了下去，嘴上依旧含着得逞的笑，眼中在为光泽。

死死注视着躺在地上的顾思年，脸上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瞳孔失焦再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