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也有好妖和恶妖。

那时他只是想，他们都是幽冥大地的人，他们都生于魔界，他们定然都是不干净的污秽。

无数妖灵惨死在他手上，他也耗尽了所有神力。

那时候。

一幼小的身影揉着眼睛哭着叫喊“娘亲”，她出现在白瑜眼前的时候。

白瑜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因为她在朱雀的身上，看到了属于神族的祥和之光。

一个生于魔界的妖孽，怎么会有神族庇护？

“娘亲，娘亲，哥哥，你有没有看到我娘亲，哥哥……我娘亲呢。”

白瑜的手在发抖。

他从小女孩的记忆之中读取到了很多信息。

比如……魑魅魍魉四魔居住在魍魉山，他们无恶不作，之前在人界所犯下的无数命案都是出自于那群魔修之手。

而居住在魑魅山的，不过是后来被贬离魇都的落魄氏族朱家。

这些消息，与之前白瑜所得到的完全对不上。

就好像是有人故意设下这一局，引着冲动好战的白瑜故意犯下这滔天罪行一般。

他杀错了人。

灭错了族。

得知这一切的时候，白瑜无比崩溃，他当时废了自己大半的神力，将之传送给怀中的幼女，随后带着她回到了神族，回到了蓬莱岛。

怕朱雀以后都陷于仇恨之中活得不快乐。

白瑜还抹去了朱雀大部分的记忆。

所以朱雀至今所记得的，不过是他们一族被魔界至尊主流放至魑魅山的记忆。

她一直认为。

害死他们的，是至尊主的猜忌和追杀。

因为愧疚。

白瑜对朱雀越发的好，时常将她带在身边， 教她练剑，为她寻来最上等的修炼术法，只要是他有的，他都全部给予朱雀，若是他没有的，他便是要费尽千辛万苦也要替朱雀寻来。

所以在过去的那些年月中。

朱雀与白瑜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而让白瑜极为欣慰的是，随着朱雀一日一日的长大，她的修炼天赋越发强大了，后来更是在四方神擢选的比试之中脱颖而出。

“你知道吗？当她胜利的时候，第一眼望向的便是我，那一眼，像是一个得了奖状等着大人夸奖的小孩子，她将我当成了亲人。”

白瑜又饮了一杯。

这桃花酿初喝没有多大感觉，可后劲却是无比强大。

他趴在石桌之上低声抽泣。

却还是将整个故事讲得完全。

因为之前白瑜说过，若是朱雀能被选上四方神的话，他便会满足朱雀一个愿望。

在朱雀成为四方神的第二日便是她的及笄之礼。

白瑜骄傲的为朱雀置办了一个无比盛大的及笄礼，在及笄礼过后，宾客散尽，朱雀走向白瑜，一脸笑意，怀着少女的娇羞。

“哥哥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白瑜笑着将先前准备好的东西放到了朱雀的手里。

朱雀却摇了摇头。

“今天是我的及笄礼，我可不可以贪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