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蓦地睁大了眼睛，清澈的眼底满是愕然，漂亮非凡。

指尖微紧，手紧攥成拳挣扎了片刻，却被男人更加用力的攥住，没给她一丝一毫逃避的机会。

紧攥的拳缓缓松开，沈诺缓缓闭上了眼睛。

脖子上的牙印被轻轻摩挲着，男人动作顿了一下，突然松开了她，埋首在她颈窝处，似轻轻叹了一口气。

“沈小诺。”

他的嗓音低低，声音带着生病伴随的沙哑浑厚。

“你会把我惯坏的。”他道。

沈诺怔在了原地。

谁曾想，一语成谶，他被她惯得捅破了她的天，从此也失去了她这个人，这颗心。

而今岁月流转，世事变更，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可两人都知道，那只是似乎。

当初，从前……两人早已回不去了。

秦斯雨冲她笑了下，精致眉眼弯弯：“诺儿，我能不喝吗？”

沈诺搅拌着碗里的汤药，头也不抬的淡淡道：“你不是挺能的吗？不仅能陪我一起淋雨，还能自虐一般在祠堂外吹一夜的冷风，想必这一碗小小的中药也不在话下。”

她抬起头，看向男人抿唇倔强的模样，勾唇笑了下，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秦大少爷，秦总，你说我说得对吗？”

秦斯雨垂眸：“我说你不对，你就不让我喝了吗？”

“哐啷”一声，沈诺将勺子松开，陶瓷相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甚至有些诡异的突兀。

沈诺冷着脸，将汤药举到他唇边，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喝了！”

秦斯雨长睫微颤，薄唇微抿，掀眸看了她一眼。

沈诺面无表情，清丽的容颜在雨后新出的晨光映衬下，透出一抹冰冷的凉薄。

两双眼眸对视，早已失去宠爱的男人在她这里没有特权，也没有半分怜惜。

秦斯雨垂下眸，望着自己面前这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在心里给郑修杰记了一笔，启唇含住了碗沿，视死如归一般将药喝了下去。

等药喝完，秦斯雨的脸都青了，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就在这时，沈诺将一个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

秦斯雨微愣，直到浓郁的薄荷味从嘴里划开，驱散中药的怪味，他才猛地回神，抬头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女人。

“诺儿！”

沈诺脚步顿住。

秦斯雨薄唇勾起：“谢谢。”

沈诺没说话，抬步出了房间。

顾璟看到她从房里出来，再看到她手中那空荡荡的汤药，艳丽的眉眼微微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