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按住无月之夜的刀柄，却微微摇头，“我现在给你一个为圣教效力的机会，你如果不识抬举，再杀你也不迟。”

齐百亿心下明悟，苏澈暂时不杀自己，是意识到了自己掌握着一些葵水派的机密，至于为圣教效力，那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所以，苏澈只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是将他所知道的葵水派机密和盘托出，另一个就是死。

这两个选择，齐百亿都不想选。

纵然他愿意将葵水派的机密，告诉苏澈，谁知道苏澈会不会和秋曼一样，卸磨杀驴。

齐百亿沉默着。

苏澈从怀中取出断魂易胎丹，将断魂易胎丹与无月之夜，都放在齐百亿面前，转身出了破旧的小屋。

齐百亿垂头望着断魂易胎丹，以及锋利无匹，薄如蝉翼的无月之夜，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断魂易胎丹。

“我非贪生怕死......”齐百亿注意到苏澈略带鄙夷的目光，恨恨道：“我要亲眼见证秋曼的死亡！”

苏澈双手抱胸，略有些意外：“看来你对秋曼的恨，甚至要超过了对我的恨。”

齐百亿满目怨毒，咬牙道：“不错，她不知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好处，但当我真正需要她的时候，她却卸磨杀驴，没有任何犹豫！讨好秋曼，是我人生之中，最失败的一次投资！所以我要亲眼见证她的毁灭......”

他说着，跪倒在苏澈面前，“如有可能，请苏公子让我亲手杀了她！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苏澈默然点头。

齐百亿见此，当即打开瓷瓶，倒出一粒断魂易胎丹，张口服下。

“这是解药，”苏澈又扔给齐百亿一个瓷瓶，淡淡道，“我没心思管你的仇怨，待这里的任务完结之后，你上哪都可以。”

“多谢。”齐百亿起身，冲苏澈抱了抱拳，“苏公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将你知道的，关于天柱，以及葵水派的所有事，告诉我。”苏澈看着他的眼睛，面色肃然道。

齐百亿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果真如此的表情道：“阁下果然为了天柱而来，关于天柱的事，我还是从秋曼口中听说的。”

“其实葵水派之中的各大执事，虽然还没有资格接触教中真正的机密，但捕风捉影下，也能猜到一些。像分舵执事，这种地位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的弟子，她们也都听说过天柱的事。但具体何为天柱，她们却说不上来。”

“我年轻时是个行脚商人，曾在南州十万大山之中，偶然见到奇观异景。那里山体倒悬，仙人凌空飞渡。我本以为是仙境，却看到枯骨复生，生吞血肉，以及被莫名的力量撕成碎片的走兽飞禽！当时与我同行之人，便被那诡异的力量碾成齑粉！”

“我当时惊骇不已，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仙境，而是九幽地狱。”

“我立刻原路返回，侥幸逃了出来。”

“若是当时我继续深入，很可能会与当时的朋友一样，被诡异的力量撕碎。”

“这件事，我曾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这种离奇的事情，很少有人会去相信。”

“直至，我来到了西北，偶然见到了无衣居士的尸骨。”

“正气盟的密信我已经看过了，再加上秋曼等人的道听途说，所以我怀疑，我当时进去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天柱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