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昆仑镜以因果锁定的武,此刻正混在一队奇怪的列队中。
踏着与身前那些奇形金属物如出一辙的整齐步伐,走在哑光一体色的通道里。
身上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偷来的盔甲渗进皮肤,他像一个被按上发条的傀儡,跟着那些机器人队伍停在一个又一个房间的门前。
看着前面进入房间的机器人越来越,轮到站在他前面的那个机器人进入了其中一个房间,他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 。
自从那天在剧痛中惊醒过来,躲藏就成了他唯一的生存本能。
可多少次,他努力把呼吸压得有多低就有多低,把身影藏得有多隐藏有多隐蔽。
可是,那些模样诡异的金属机器却还是能用极快速度,精准找到他。
没等他做出任何反抗,那些金属机器就向他喷出一股刺鼻的白烟,让他瞬间失去所有意识。
等他再一次痛醒过来,还是躺在那冰冷的金属台上,像猎物被巨手分割。
他一次又一次在撕裂感中睁眼,看着体内泛着微光的绿色能量,一点点缝合被刨开的皮肉,又一次次在修复皮肉后反抗、躲藏。
似乎……陷入了无休止的死循环。
他曾无数次以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却总在即将摸到希望时…被拽回深渊。
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将他的行踪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那是颜冰云未曾提及过的“天眼”,能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跑到了哪里也是一清二楚。
他一直以为,这是命运的捉弄。
直到身体渐渐地习惯了那股把他迷晕的气体,才能在被剖膛前保持清醒反抗,终于抓住了这一次逃生的机会。
这次他看都没看,几乎用尽仅有的力气拼命跑,转弯的时候不小心撞进了一个漆黑的空间,想都没想,直觉往一个地方钻进去后就隐藏起来。
在分不清昼夜的时间里,只靠越来越空的肚子和越来越沉的四肢,判断自己藏了很久很久,那口提起来的气才缓缓松下来。
吊着的心放松,迎接他的是一种吞没他的孤寂和…挥之不去的思念…成为新的折磨。
他总想起颜冰云,想起初遇时她毫不犹豫跳上自己后背的轻盈,想起她啃着烤肉时亮晶晶的眼睛,想起那些在花豹部落里,连风都带着暖意的时光。
一想到这些,连腹中的饥饿都变得轻了些,他咬着牙撑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死,也想再看一眼他的雌性。
告诉她:很想她!
直到某天,黑暗的空间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
武一下被吓醒了。
他这才看清,自己躲在一根像巨兽肠子般布满褶皱的管道里,他躺在堆着数不清的金属盔甲部件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