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那就说不通了啊。”
贺校羽告诉林如梦,病院的外围鬼物防御结构以及内部的鬼物巡逻布置都极为严密,他们当时那支小队别说是硬闯这里,就算是悄悄潜入病院内部都费了很大的力气。
可即便如此,他们刚进来不久还是暴露了行踪,导致引来了一大批红鬼的追杀,就这样在过程中他们不断被杀减员,最后只剩下贺校羽和另外一个女队友被强行抓进了地牢关了起来。
但那可怜的女队友非常不幸!
红鬼们是把他俩分开关着的,可就在红鬼把女队友丢进一个地牢室时,因为里面被关着的外来鬼善于潜藏,期间没有泄露出一丁点气息,致使红鬼全然没有发现这本来就是关押鬼物的区域。
她就这样,在重伤昏迷的状态下惨死于鬼物的魔爪下……
贺校羽当时双手死死抓住栏杆,他本是个坚强的男人,但亲眼目睹这一幕自己却无能为力时,还是止不住那哗哗流的眼泪。
唯一的祈祷,就是希望女队友死的时候因为昏迷而感知不到任何痛苦。
“贺前辈。”
林如梦听到这些,当然能体会到那种想救却毫无办法的绝望无力感,因此很能理解贺校羽当时的心情。
“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直存在于我们的身边,只要我,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能将所有人都记得,他们就会以另一种形式继续陪伴着我们。”
“灵异人员,英雄的使命就是如此,不是吗?所有人都在努力向着全球灵异时代可能结束前的黎明进发,不惜一切的为自己最爱的人争取……哪怕自己无声无息的倒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只有一两个人记得或者没有人记得。”
贺校羽抬起头,低声问:“那么,你一开始,守护的初心是什么?”
“为了所有所有值得这份守护的人,还有,我的父母。”林如梦把手放在心口,面容虽饱经战后摧残却仍不乏恬静从容,给人一种温暖的安全感。
“你呢?”她回答完后反问了他一句。
他闻言摇摇头,抱着手臂侧过身子看向石壁,“我?我没有你那么大的范围。我是个孤儿,从小一个人长大活到了现在,没有什么谈得上的牵挂,但小时候看过很多的那种很爽的漫画小说,也常常空想自己的英雄主义,幻想着能惩奸除恶来拯救身边以此崇拜我的人,幻想能在所有人都需要英雄的时候突然出现,做一回救世主。”
“所以,你就加入了灵异局,觉得这是个能让你大展拳脚的机会,也能真正的证明你的价值?”
“对我来说,这不是机会,而是……出路。只不过,我真切感受到了自己和别人的差距,也感受过和敌人面对面时才会出现的无法克制的恐惧。我,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的,这很现实,不是吗?”贺校羽咧开嘴苦笑着,还探出舌头抵了抵唇角,样子很无奈。
可就在这时,他嘴唇跟雕塑破碎一样脱落了一小块,露出里面可怖的牙肉组织。
“贺前辈?!”
林如梦偶然间瞥见后瞳孔一缩,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想要察看一番。
但贺校羽就跟触电一般快速后撤一步,不让她的手碰到自己,偏过头捂住嘴,也不让她看到。
“不,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可是贺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