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侯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转头看了一眼纪云夏:“夏儿,这就是你说的秋儿勾引太子殿下?公然欺辱官家贵女?”
纪云夏急忙辩解:“父亲,当时李小姐也没有恶意的,但是秋儿妹妹却出言相辱,说李小姐没她聪明,没她有见识。当时李小姐被秋儿妹妹气哭了,可秋儿妹妹却拂袖而去,连薛大小姐劝慰也不听。临在出菊园的时候还指着李小姐,讽刺她是唱戏的角儿。后来还是我代秋儿妹妹给薛大小姐和李小姐道的歉。本来薛大小姐和李小姐也不计较了,夏儿还想与几位贵女熟络熟络,可大姐姐却执意要回府,夏儿也没办法,就只能随大姐姐回来了。”
“哦,原来是大姐姐要回来啊,我还以为二姐姐巴巴的回来,就是为了跟父亲告我的状,连结识贵女的机会都放弃了呢。不过,二姐姐的话可要讲清楚了!我可没讽刺说李婉娥是唱戏的,是她问的话没人理,我才好心指给她看的。”纪云姮轻蔑的看了一眼纪云夏说道:“我还真是不明白了,佑安侯是侯爷,我父亲的昌宁侯就是假的吗?还用二姐姐这么去巴结讨好别的侯府嫡女?”
“秋儿,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为你的错误致歉,怎么是讨好别人呢?你不理解我的好意也就算了,怎么?你现在连祖宗留下的基业也质疑了吗?”纪云夏惊讶的看着纪云姮,声线都不由自主的拔高了。
纪侯坐在主位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静的看着姐妹几人。
“是啊,三小姐,你怎么可以连自己父亲都侮辱呢?侯爷虽是承袭的爵位,但也是在剿匪中立过功的。你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陈姨娘说完,眼中却现出一丝得意:哼,纪云姮,量你再得宠,老爷也不会任你如此无礼胡闹的。
纪云姮一脸迷茫的说:“哦?二姐姐和陈姨娘怎么这么说?我怎么质疑祖宗、侮辱父亲了?那个辱没侯府的人应该是二姐姐你吧?”
纪云夏气的胸口起伏:“你胡说,刚刚明明是你说的,父亲的昌宁候是假的。你休要狡辩?”
纪云姮微微一笑,冷哼一声:“我是在问你,你虽是庶女,但也是堂堂的侯府千金,却不顾侯府脸面,对恶意刁难侯府嫡女的小人曲意逢迎,你置父亲的颜面何在,置侯府的颜面何在?那个李婉娥不过区区一个侍郎之女,凭什么敢出言刁难与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惩大诫而已,有什么错?那个薛大小姐是侯府嫡女,在她的宴会上不顾宾客礼仪,有人任意妄为却不劝阻,我不过是稍有反击,就被她阻拦下,还扣了一个‘有失世家女身份’的大帽子。怎么?她们刁难我就可以,我还以颜色就是‘有失身份’?谁定的道理?”
正厅里的人都惊讶的看着纪云姮,连纪侯眼中都流露出了赞赏之色,不住的点头。
纪云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纪家先祖是从龙之臣,我父亲亦是德正高洁的朝廷重臣,我身为嫡女,在外面岂能任人肆意编排?那个李婉娥说我勾引太子殿下,若不是她不依不饶的争执,岂会引起太子注意。太子殿下问我索要诗词,我又怎么能不给?你作为姐姐不为侯府着想,倒是给这些奸佞小人道歉?你的尊贵在哪里?你将侯府置于何地?我们姐妹无论在家中怎么分歧吵闹,在外面都是代表侯府的脸面,你却一味巴结佑安侯府,我就不明白了,我父亲的昌宁候是假的不成?我凭什么要比那些小人矮一分?我到赏菊会上,一没挣名、二没夺利,自始至终都是应薛大小姐的邀请赋诗赞菊,我已经给了她们足够的颜面,但是,还想踩着我纪侯府嫡女上位,不可能!我虽不喜言谈,但也绝不是软弱可欺!今天,不过是小惩大诫,以后若还有那不开眼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