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响起,海面似有水雷炸开,葬婆实打实的接下了这一剑。
刀疤脸三人却是很倒霉,刚刚勉强站起,就又被余波掀翻。
葬婆看着被震裂的虎口和不断颤抖的鯈?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圣阶化境!”
云凝一边俯视着刀疤脸三人,一边道“都是圣阶?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世上有两种圣阶!”
不等三人发问,云凝张开五指,凌虚一按,“念一·道空流!”
三人如同坠入一方剑域,云气翻涌,剑意奔腾,几秒内就摧毁了三人的气血,经脉,修为,根骨,最后在他们几近绝望下,目睹着彼此的身躯被片片刮解。
葬婆看着这一幕,既不想说话也不想出手帮忙,本身他们就没有交情可言,如没有这秘宝诱惑,或许就开始内讧下黑手了。
其次面对“圣阶化境”,她属实无能为力。
圣阶是无数修炼者毕生的追求,但成圣之路确实分为两种。
其中被更多的人选择的道路就是借助天地灵气的修炼,当修为到了一定层次,让自身契合天地,超脱成圣。
另一种却大相径庭,如云凝这样,以自身为天地,修炼自身的“道”,最后让根骨,功法等都升华到“圣”的地步。
后者的修炼最为纯粹,但也最为艰难,有人猜测第二种道路的终点是演化天地万法,化身“自我世界”,法随心动,因此也将其称为“化境”。
葬婆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普通圣阶和圣阶化境之间的差距,若没有鯈?剪,她恐怕接不住云凝那随手一剑。
她望着空中云龙之上那被莽莽剑意簇拥着的秀美女子,颤抖的开口。
“我并无意冒犯您,也不曾与您和灵犀剑宗结怨,希望您能……”
“你刚刚说,我长得好看?”云凝轻挑眼眉,戏谑的问到。
葬婆慌忙的下跪,“只是……只是表面意思而已。”
“咱们确实没什么怨结,我呢,也就是在这里散散心,看看孩子。”
葬婆呼了口气,暗想:“不是自己这种嗜杀之人就好,还能活!”
云凝漫不经心的继续说“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我得……杀了所有外来者!”
葬婆听话风不对,猛的抬头,却只能看见一道浩如云海的剑气,耳边尽是呼啸声。
葬婆慌忙抬起鯈?剪抵御,可鯈?剪也被剑气瞬间炼化成纯粹元素晶体,至于葬婆,直接变成了养分反哺大海。
“这一剑姑奶奶可是真是用上三分力了,你拿什么挡啊。”
云凝站在水面上,捡起元素晶体,把玩了一会,又三具尸体浮出水面。
云凝笑道“前辈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三个蝼……你在嘲讽本座!”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回响在水域中。
紫色的海面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上方和风阵阵,云卷云舒。海面下天空破碎,紫色主导一切,中央的墟坑不时传出阵阵精神威压,声音就是从中传出。
云凝露出两颗虎牙,“嘻嘻,这不是好几年都没见您老了吗,开个玩笑。”
“不过……您和帝瑶岛主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最近还是不要整出今天这么大的动静了,有事我来处理就好。”
“哼,本座爱怎样就怎样,你还是祈祷凌陌然没忘记答应我的东西吧,否则……”
“否则就把我喂饕餮,嘿嘿,我懂我懂。”云凝抢着答道。
又过了一会,紫色大海的异象才缓缓褪去。除了站在海面上的云凝和比平时重了几倍的云雾外,没有任何异常。
“这帮大佬都喜欢这么说话吗。”云凝默默吐槽。
………………
在一座很恢宏的大殿内,十二个人影围坐在圆桌旁议事,其中七人穿着华贵的锦袍,剩下五人则穿着五种不同的骑士甲胄。
圆桌中央的正是云凝打理完海上的后续事务准备回返的影像。
“虽然这几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不排除有人在钓鱼,特意放消息给他们。”穿着蓝色流线形盔甲的女骑士说。
“确实该注意一下,但也不要过多干预,他们想玩就让他们玩,只要某些老东西不下场,我们就不用动手。”一位锦袍人开口说道,那声音似春风般和煦,直穿心灵。
女骑士有些疑惑的问“可是岛主,这件事可事关圣渊的存亡啊,我们这么放养,好吗?”
“你说得对,因为小熠楠的存在兹事体重,所以我们才选择用穷奇镇压了他的气运,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岛主凌陌然继续说道“过多的干预可能会适得其反,其命运有一点偏差都可能会导致极为严重的后果,顺其自然,不刻意干预,只给适当引导才是正理。”
有几人还想再劝一劝,但凌陌然只是挥了挥手,笑着噎回去了几人的话。
“没事就散了吧,监天局多注意一下那几个不安分的组织,其他人也准备一下应对可能的冲突,辛苦了。”
凌陌然是岛主和计划的执剑人,其他人不好多说什么,都行礼退下。
只有一个女人留了下来,看人都走干净了,她才褪去甲胄,缓缓的坐到了凌陌然的腿上,环抱住他的脖子。
女人眸美目清,一身秀兰香气,她轻声问道“熠楠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他已被命运缚住,怎能平稳一生,但当他挣脱束缚之时,就是文明创生之日。”
“我们真的不能帮他吗?”
凌陌然摇了摇头,“怎么帮?现在远不止他,你我,甚至包括这世上所有人都在局中,这计划算计了一切,远不是我们能干预的了得。”
他好似一个智者,在感叹所看透的世间一切。
凌陌然继续道“有时看似无心之举,却会对结局产生极大的影响,脆弱不堪又无法停止就是这狗屁计划的特性。”
女人皱眉,用力捶打凌陌然的胸口,似乎是不满丈夫的回答,“那……究竟是谁设计了这些东西,他总有办法……”
“圣渊的缔造者,不过她可能也没这么大的全局观,她觉得她只是创造了一组基因编码而已,只要再创造一个承载者并等他成长就好,但这个人心复杂的世界让这件事远没有这么简单。”
女人不再说什么,她紧盯着凌熠楠的影像,清眸之中尽是挣扎,似是做了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