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晚会知道的。”夏禾悠的脸色微变，但仍是强装镇定，语气佯装平淡，“当初的事情，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他了，只是没说那个人是陈彰而已。”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殷硕凝望着她，眸子幽深，让人猜不透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当然是让他身败名裂啊。”夏禾悠迎着他的目光，语气轻柔却坚定，“他这样的人，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殷硕抿紧了唇，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没过一会儿，云绾绾从洗手间回来了，伸手挽着她的胳膊，亲密的说道：“悠悠，你也要想要玩这个吗？那我们一起吧。”

夏禾悠扯了扯唇，点点头，“好啊。”

他们玩到快十点多，便道别准备各自回家了。

秦顾北今晚没怎么喝酒，所以还是他开的车。

回去的路上，他忽然将车停在了鲜少有人的江边。

“怎么了？”夏禾悠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把车停下。

“我现在的情绪，有点不适合开车。”他侧过头，看着她的目光温柔极了，可语气莫名有些悲凉。

夏禾悠看了他几秒钟，心里似乎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扯了扯唇角，说：“那我陪你下车走走吧。”

“好。”

随后他们两人便下了车，夜晚的江风徐徐吹来，拂起夏禾悠长长的头发，飘逸灵动。

她偏头看向头顶漆黑的夜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呀？”她停下脚步，开口问道。

秦顾北站直了身体，转过身看向她，“我……”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夏禾悠浅浅一笑，问道：“你是想说陈彰是吗？”

“我不想说。”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固执，却更加引人生怜，他抬起头望着天空，缓缓开口，“每提起他一次，我就恨不得立刻去杀了他。”

闻言，夏禾悠心狠狠颤了一下，她垂下眼帘，掩饰掉自己眼里的悲伤和痛楚，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埋头在他的胸膛，嗓音带着一丝哽咽，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顾北伸手紧紧抱住她，用下颚摩擦着她的头顶，沉默了几秒后，声音沙哑的开口，“你去见了殷蘅的第二天。”

听见这话，夏禾悠心底涌出了一股异常复杂的情绪，原来他这么早就知道，可他却什么也问，什么也没说，甚至，连半点异样的情绪，都没让自己察觉。

这一瞬间，她觉得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唯有眼泪顺着眼眶滑落。

“别哭。”秦顾北捧住了她的脸庞，低下头吻着她的泪水，“如果法律不能让他死，那么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让他死。”

夏禾悠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悠悠，真的很抱歉，让你看到了我嗜血的一面。”秦顾北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蹭了蹭，然后闭上了双眼，又问，“这样的我，你害怕吗？就算你害怕，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秦顾北的声音充满了愧疚，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他宁愿永远保持着温润儒雅的姿态，在她面前做一个谦谦君子。

可是，这真的很难，尤其是当他知道，夏禾悠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之后，他恨不得弄死所有人，让那些伤害她，给她带来的痛苦的人，永永远远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