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悠看了他一眼,声音愈发悲凉,继续说道:“当时,身为荣城精神病院院长的郭治,直接在我的诊断书上写下了被害妄想症,患有精神疾病,也就是从那天起,我一次次的被关进去,然后出来,然后再被关进去,反反复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样的日子过了多久。”
“别说了。”秦顾北终究没忍住,开口阻止道。
他的声音嘶哑,胸膛剧烈起伏着,俊朗的脸庞绷得很紧,深邃漆黑的瞳孔中除了愤怒外,还有心疼。
夏禾悠抬眸看向他,苦涩一笑,却哽咽着继续往下说:“这就是我的过去,十五岁那年,我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当做换取钱财仕途的工具,送给了一个男人,我遭受到了猥亵,而他们就是那个推我入深渊的侩子手。”
“我让你别说了。”秦顾北恼怒的握紧了她的手臂,双目猩红的厉喝道。
他的怒吼着实把夏禾悠吓了一跳,可几秒之后,她却再次开口,“后来,他们为了不让我把这些说出来,就把我当成疯子,送进了精神病院。”
“夏禾悠。”他咬牙低吼着,眼眶逐渐湿润,心脏仿佛被刀割似的,痛的无法呼吸,“我求你不要说了。”
夏禾悠闭上了眼睛,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可她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所以,这就是我要他们死的原因,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告诉我,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闻言,秦顾北心疼的抱住了她,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融入骨髓里一般。
“该死,他们都该死。”他沉声说道,这一刻,他心里的杀意仿佛已经到达了顶峰,“他们所有人都该死,我一定会让他们死无全尸的。”
夏禾悠靠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里,缓和了一阵情绪后,说道:“秦顾北,你还想要知道什么?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不,我不想知道了。”秦顾北低下头,埋首在她肩膀处,薄唇抵在她的耳畔,语气歉疚又懊恼。
如果他想知道的事情,代价是要让夏禾悠撕开伤口的话,那他宁愿不知道,永远也不知道。
“真的不想知道了吗?”她又问了一遍。
秦顾北闷闷的应了声,随即将她松开,保证道:“以后,你不想说的事情,我再也不问了,永远不问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心疼和内疚,还有浓浓的悔恨。
夏禾悠的心又一次被触动了,眼神炙热的看着他,“谢谢。”
秦顾北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沉声道:“之后你要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会拼尽全力的帮你,不管是夏戴岩还是殷蘅,又或者是之后的其他人,你要送他们入狱也好,要杀了他们也罢,我都帮你。”
闻言,夏禾悠垂下眼睑,抿了抿唇,随即又破涕为笑,抬起手擦拭掉眼角残留的泪水,然后主动勾住了他的脖颈,吻住了他的薄唇。
秦顾北怔愣了一秒,手掌立马搂住了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声音沙哑道:“今晚早点休息。”
“嗯。”她乖巧的应了声,然后躺了下去。
秦顾北帮她盖上了被子后,起身走向了浴室。
夏禾悠侧身躺着,脑袋枕在白皙纤细的胳膊上,眼底划过一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