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嘴角一勾。

“你不怕朕生气吗？”

玉清旋瞳孔一缩，有一种来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出于本能的低下脑袋。

但还是鼓起了勇气。

“怕，但她对妾身有恩，她也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妾身觉得应该这么说。”

白巧莲听到这话，抬头的目光之中涌现欢喜的期待，赶紧拿着手中的白布，跪坐着靠近，眼中有着点点水雾。

“陛下，巧莲很乖的，一定不会乱来的，巧莲从来没有奢望其他，就只是想要报答陛下而已。”

“陛下，巧莲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实在是配不上陛下，但奴婢的心从未改变，哪怕只是一个宫女也可以。”

“如果可以，奴婢愿意成为，清旋娘娘的贴身宫女，从今往后，与娘娘一同伺候陛下，绝无他想。”

眼中的请求之意散布于外。

跪坐在那里，双手拿着白布，放于胸前，抬头而望，眼中的水雾好像变得更多。

罗天笑容依旧。

“有那个心就可以了，以后你可以和她同吃同住，至于侍寝的事情，等你什么时候真正的长大了再说。”

语气比较平淡，他也在这之后收回目光，继续之前的事情。

“陛下……”

玉清旋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有一些不太明白，确实有些小了，可这应该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毕竟这件事情……

想着想着，罗天见她竟然有些分心，嘴角一勾，失去了一些温柔。

不过刹那之间，玉清旋心中的思绪就变得混乱无比，刚才的想法在这一瞬间断裂，根本无法再继续想下去了。

如同狂海偏舟。

如那无根之萍，实在是有些不知方向，只能随风摇曳，随波逐流。

可心情是好的。

就是有点自责，没有怎么帮上她。

而在旁边。

白巧莲看着眼前的场景，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心中的情绪无疑是低落的，有些显露于外的伤感。

低头而望。

确实如同那辽阔的草原，有着山坡般的起伏，可终究实在是太过于微小，无法产生真正的震撼之感。

小坡终究不是山。

白巧莲抬了一下上嘴唇，心中的情绪难以言说。

她明白。

以前曾经听到过几句——后宫似海深，最毒娘娘心。

虽然在见到他的性格之后，对于后宫之中的看法有所改观，可有一点，她是能够确定的，也是一件绝对的事实。

后宫之中，美色绵延无尽。

天下之美人汇聚于此，她在这其中，实在是难以变得显眼，现在他身旁，并无过多美人陪伴，她有着很大的机会，也可以说，这几乎是他唯一的机会。

可如今。

年纪明明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年岁，但外在身形摆在这里。

和她们根本比不上。

白巧莲心中是无比伤感的，咬着嘴唇，差点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好不容易心有所属，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并且可以完全托付终身的对象。

可……

为何天意弄人？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