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眸光微敛,“事情太过蹊跷,但敌暗我明,目前这事还不能摆到台面上来查。”
薄司寒和曲忆忆刚到主厅前,就看见一个担架盖着白布被抬进了屋里。
两个人还没进屋,里面已经是混乱一片。
薄老爷子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晕倒在了担架旁,担架的白布被掀开一角,马玉珂和薄兴伟急急忙忙的上前去扶薄老爷子。
薄司瑶像是受了惊吓,躲得远远的。
薄司阳的轮椅离得很远,他眼神中透着隐隐的无法相信,但更多的是冷眼旁观。
这个老宅里最有分寸的还是薄司辰,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晕倒的薄老爷子身上,他叫人去喊老宅里的医生,他指挥着手忙脚乱的佣人将薄兴裕抬下去妥善安置秘不发丧,一切等薄老爷子醒了再说。
薄老爷子被送到了医院,醒来后也是安排此事不能伸张。
薄兴裕本来就是该在监狱里待着的人,过年车祸的事情也一直瞒着。
丧礼一旦大办,薄兴裕出狱,薄司阳车祸的事情必定都会暴露在大众视野。祁景谦和温灵灵的婚礼虽然出了那样的丑事,但是两个人的婚还是结了,两家现在已然已经紧密合作形成同盟。
薄氏现在不能爆出不利的新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对股价可能都是不可预估的打击。
......
确认薄老爷子已无大碍,薄司寒不准备多留,他带着曲忆忆离开病房,关上门的时候,透过玻璃往里面深深地看了一眼。
曲忆忆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也怕他是为了顾着她,“薄司寒,我没什么事的,你要是有事,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薄司寒揽着她往外走,“我没什么事,只是有些许感慨。”
曲忆忆跟着他的脚步,“感慨你爷爷这一辈子为了什么是吗?几个儿子,英年早逝的,不问世事的,恭维的也不过是为了股份产业的表面顺从,到了这个年纪,身边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儿子去世了,为了家业却只能秘不发丧。”
薄司寒深邃如阔海的眸子里是似水的温情,她那么懂他,在她面前,他需要铠甲,他可以是脆弱的,也可以柔软的。
“我以前也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我也不是什么善人,大爱者寥寥无几,多的都是我这样的利己者。”
“我无所谓别人做了什么事,也不在意他是好是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他不惹我,他追求什么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曲忆忆说了那么多,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只是想让薄司寒心情好点。
可是她说了那么多薄司寒都没说话,她转过身拉住他,“薄司寒,我是不是话有点多。”
薄司寒的手掌抚上她的侧脸,摸了摸她的耳垂,“没有。”
他只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