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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除夕了。
大街小巷都是热闹欢庆的氛围,路灯和树木上都挂满了彩灯,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福字和对联。
街头巷尾,孩子们奔跑嬉戏,男女老少脸上洋溢着过节的喜悦与期盼。
厨房里,白父白母忙活了一下午。
平日里工作忙,白父很少进厨房。家里也都有雇做饭的阿姨,白母也是偶尔的才会亲自做饭。
但是每年过年的年夜饭都是两个人一起做的,在他们眼里这才是过年。
在白梦馨眼里也是。
桌上是八菜一汤和父母洋溢的笑脸,电视里是咚咚锵锵的背景音乐,外面时不时还有电子鞭炮的声音响起。
烟花爆竹确实是存在安全隐患,但是禁了之后,又总觉得少了些许年味。
吃完饭一家人窝在沙发上看春晚,舞台华丽歌舞升平,可是小品并不好笑,处处透着强行升华的正能量。
白父白母在聊着他们年轻时的春晚,白梦馨刷着手机在各个群里抢红包。
茶几上是各种炒货和零食,不能喝酒,白梦馨给自己拿了两瓶饮料。
时钟指向十一点四十。
白父白母困得眼皮都打架,被白梦馨赶去楼上睡觉了。
守岁这事,她们家一直不怎么讲究。
电视里依旧是欢庆的音乐,桌上的饮料已经见了底。
她靠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什么都没看进去。
可她也不想回房,满腹心事,毫无困意。
贵贵窝在她的怀里,她顺着它的毛,“贵贵,你要有好久好久的时间见不到我了,你会想我吗?”
贵贵又往她的怀里蹭了蹭。
白梦馨揉了揉它的头顶,“怎么了?舍不得我啊?我也挺舍不得你的,可是......”
白梦馨把手放到了肚子上,贵贵像是明白了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肚子。
“好啦好啦,你别闹了。”白梦馨挠着贵贵的肚子和它打闹着,本该是轻松欢乐的时间,她却伤感无限。
房间里,她的行李已经收抬好了,一个大挎包,带的都是重要的,贴身的,紧急的物品。
她明天不见了之后,爸妈一定会疯了似的找她。
但是她明白,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桌上的热果汁没有了,白梦馨起身准备再去倒一杯,她今天晚上并不准备睡了,就在沙发上搂着贵贵度过在家的最后时光吧。
人刚从沙发上站起来,门铃响了。
马上都十二点了,怎么还有人过来?
转念一想,可能是邻居,以前过年的时候,他们晚上也来送过吃的,隔壁的小孩还来给她送过“仙女棒”,烟花爆竹不给放,这种小呲花玩一玩倒是没什么人管。
白梦馨穿上鞋套上衣服去开门,贵贵跟在她后面一起跑出去。
门打开,一身深灰色大衣,风尘仆仆却不掩贵气的男人站在门外。
深邃的目光裹挟着冬日的寒气,让白梦馨一个激灵。
傅晏深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来?
她准备离开的事,是被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