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欺负你，整一个翼之队都怕你呢，只有你能跟少将斗嘴。”

“那你还不听我的？我喊了好几遍，庙里危险危险，让你先别进来，你非要往里冲。”

“我不进来，你也会进来，总有人要走在前面。”

“进来前，你也先掂量掂量自己，凡胎肉身别硬碰硬啊。这里面机关重重，那些幸存者摆明了就是诱饵，救人得极限一换一。”

于昉突然笑了下，发出像唐老鸭一样的声音，她还想再开口，却被卓群提前预判，

“别费那劲了，省点力气，我听你说话都累得慌，你嗓子不疼吗～”

“你就让我说吧，现在不说，以后不一定有机会了。

2579纪年的尸潮战，你的飞机坠毁在战斗现场，火烧得很大，撤退的时候我才发现机舱里还有一个昏迷的你。

我把你救出来之后，你说以后就欠我一条命，永远都会跟我同进退。

我那时候没有讲出口，你根本不欠我什么的。反倒是你一直陪在我旁边，帮了我很多。”

卓群急躁地打断她，

“我自己乐意不行啊！又不是真的因为亏欠你，所以才要下来救你！”

于昉的声音愈发轻了，在这黑暗里就像月色一样缓缓流淌着，

“我知道的，我是想说谢谢你，真心的。

谢谢你愿意把我当做最好的朋友。

谢谢你每次见到我都响亮地喊我的名字。

谢谢你从来不会因为我的沉默就觉得无聊。

谢谢你到这种情况之下，还能让我看到你，跟你说说话。”

卓群有点哽咽，转头看了看好友，

“你是要把一年的谢谢都说完吗？一次性结清欠款，哪有那么好的事！我还要收利息呢！”

于昉的手指虚空抓了一下，扬起嘴角，

“好啊，你要什么利息～～”

空气沉默了五秒，

“我不后悔，你也别愧疚。”

失血过多，两人终于体力不支，眼皮越来越沉重。

......

伴随着一声巨响，挡住两人视线的大石头被搬开，灰尘弥漫，一束光打了进来，夏懿青出现在了她们眼前。

“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你们在这交流临终感言，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要不我做个领奖台，让你们好好讲上半小时怎么样？”

看似是责怪的话语，但是她肩膀上还插着一把刀，血迹顺着衣领流下来，满头大汗，脸色惨白，让这番说辞的威慑力瞬间降到了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