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荀常并没有冷落她,是她心里过不了这一关。
“好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十年之约早点结束。”周晴专题话题。
“十年之约结束,纷争就能结束吗?”安清悲观的说:“一个十年怎么够呢?”
安清的话瞬间点醒周晴,是啊,一个十年怎么够呢,即使青丘两年内把三长老的势力消除殆尽,小果呢?小果又蛰伏在哪里等待反击?
周晴等了八年,从一个凡人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竹笛从乐器变成了兵器,不知沾染了多少生灵的鲜血。打打杀杀八年,情况没有越来越好,反而越来越糟。长生不老有什么命,生命越长,恩怨越多。
周晴有开始明白,为何有人愿意割舍掉七情六味成为神仙,因为在漫长的生命中,想要让自己轻松一点,绝情绝爱是个不错的选择。
集云寺冬天没什么人来,寺前的草甸上铺着厚厚的雪,上面一个脚印都没有,只有风的痕迹。悔止大师已煮好茶等在客房,好像知道有客要到。
也许是心境发生了变化,周晴看他时竟觉得他身上隐隐闪着佛光,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以前周晴贪恋人间情爱,曾恨悔止用赤舍利算计她。
“周晴,安清,请坐。”他的话有些奇怪,周晴想了半天才想到他没有说‘‘阿弥陀佛’。
周晴开门见山,直言问他:“大师,十年之约还有两年,若我无意间打破了结界该如何处置呢?”
悔止笑笑,说:“一切都是你的造化。”
造化,又是造化,她的造化是从千年前接受赤舍利开始算,还是从九年前她带荀常回北京开始算?
他的笑总是高深莫测的,这点令她非常反感,他好像告诉了周晴答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她和悔止为数不多几次会面,她不是危在旦夕就是陷入绝境,悔止既是救命恩人,又是半个授业恩师,她怎么就对他生不出好感呢。
近日种种,压得她喘不上气,她异常浮躁,听悔止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气得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