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虽十岁，却也懂事了不少，况且先前大皇子活着的时候就跟她分析利弊，反复叮嘱过她，因此二公主耐心劝导皇后，“您想怎么样？您能怎么样？若是母后真的思念大哥，就不会不听大哥的劝了。大哥跟父皇说过保您一命，父皇答应了。难道您就是这样对大哥的？大哥希望您下去陪他么？”

皇后突然哭了，“我的恒儿啊。我，我真不是有意的。哪知那些药都没用。她们说，她们说是我的报应啊。我当太子妃的时候，是害了不少人，我也不想的。可是没办法。谁能忍受那些新人？我必须要有一个嫡长子啊。”

程嬷嬷抱住皇后，“娘娘，您累了，别在二公主面前说这些了。”

二公主虽也难过，大哥去了，母后又是这样的精神状态，可没办法，大势已去，就连外祖父程国公都说过，气数已尽，别再惹怒皇上了，所以二公主才会时常求父皇，让自己来探望母后，解开母后的心结。

只是，这心结太难解了。

见母后这副半疯癫的模样，二公主也没了用膳的心思，悄悄退出去，一边走一边用帕子擦眼泪。

二皇子禁足一月后，总算恢复自由，他在尚书房用完午膳，回寿康宫去拿些笔墨纸张，刚巧就遇见擦泪的二公主，他跟二公主同样都是十岁，不过就是比二公主年长两个月而已。

“二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二皇子过去，很是关切的神情。

“原来是二皇兄。”

“二妹，你这样就见外了，你可以叫我二哥。”

“二皇兄，咱俩并没有那么熟悉。我有事，先走了。”

“二妹还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是亲兄妹，理应互帮互助。”

二公主却笑了，“这样的话，二皇兄去骗骗四皇子、五皇子是可以的，他们才四岁估计还能跟你来上一套兄友弟恭的把戏，对我没用。”说完就走了。

等她背影消失，二皇子朝地上啐了一口，“装什么嫡出，高傲个屁，早晚和亲去。”

一转头，二皇子刚准备走就发现旁边有个小孩儿笑嘻嘻看着自己，就是四皇子。

“你怎么在这儿？”二皇子蹙眉，“上次是不是你跟父皇告我的状？”

“没有啊，我就是问父皇成语的意思。”

“你个小鬼头，还挺坏。不过我告诉你，你是斗不过我的。”

“二皇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哎对了，为何二姐可以叫你二哥，我就不行呢？”

“念三字经的还是别管我们的事了，一边玩泥巴去。”二皇子说完就走了。

等他走了，四皇子就回承乾宫去，他出来是去储秀宫，将做好的功课给五皇子，

哪知才出来晃荡一圈就看见二皇子自讨没趣的场景。

回到承乾宫后，裴谨言正在午睡，皇上在穿堂批阅奏折。

四皇子回来坐在下首，还没喝水，就朝地上啐了一口。这种行为很失礼，皇上瞧见了，眉头微蹙，沉声道：“跟谁学的？”

“跟二皇兄学的。他还说什么嫡出高傲个屁，早晚和亲去。”四皇子又开始不经意间告状了，他还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皇上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你刚看见什么都说给父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