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村,新的一批辣椒长成,熊家二哥正带着人采摘,没有被雇佣的村民心里很不平,见到人就说宁家的不好,传了两天被村长听到了,特地空出一下午时间召集了所有村民到宽阔场地。
“听说你们对宁家的安排不满意?”
很多闲置的村民愤愤不平“当然不满意,凭什么他们就有人被雇佣,我们就不能!”
“就是!”
村长抬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村民们瞬间不说话“那说说上个月你们被宁家雇佣的事,是要把工钱退给宁家吗?个个尝到甜头就躺炕上等人家给你们送钱是吧,当初说好了宁家就种这么点地辣椒,我们村上万人口不可能全部人都能被用上,宁家明明可以直接固定用人数,是考虑到大家一个村的,现在你们这么个闹法是想我们村不好是吧,除了种地什么收入都没有是吧!”
手指点着闹事的一个个“上午宁家来人说了,那块地他们不是非得要种,当初是为了找点事干,和朋友挣点钱够家里用,如果大家觉得不在乎那点钱,我会去回宁家,趁早散了!”
“不要啊村长!”一村民大声喊,不顾大家的目光接着说“我们一年就收成两次,平时只能靠运气卖鸡鸭蛋,青菜现在虽然没有之前要的多,那也比我们自己去卖好多了,几个月里总会轮到我们,要是宁家不干那点地我们平时哪来的闲钱去买肉吃,我没说宁家一句不好!”
“我也没说过!”
“我们一家也没被雇佣,也没说过宁家一句坏话!”
“我们没有!”
“我们没有!”
越来越多的村民站出来,都问心无愧,只有嘴上一有话就不停的那些人站在原地,不是他们不想站出来,而是大家都知道是他们说的,站出来只会让自己没脸。
村长看着站出来人点了点头,这些村民确实没有说过宁家一句不好,那么“你们说接下来怎么办吧,话也传了,别说宁家,我听了都生气!”
站后面一小帮村民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平时嘴碎的牛奶奶倒是走了出来“村长,这次我跟着说了两句,您看我去道歉行不行,我带上一只老母鸡。”
牛奶奶心里疼的呦,说了两句话就损失一只鸡,虽然不会下蛋了,过段时间可以炖汤喝啊,早知道就不跟着说两句了,干嘛跟钱过不去呢,这段时间宁家的两个小娃娃也不在家,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老人家还是挺喜欢小娃娃的,比自家四个整天脏兮兮的牛娃子漂亮多了。
大家都一愣,村长也是没想到平时嘴最碎的在在宁家事上竟然只说了两句,别家的一点点小事牛奶奶可是说的跟天大事一样,现在只随了那些人说话时嗯了两声,还说带着宝贝老母鸡去道歉,不可思议啊。
隐在暗处的荒流将掉下来的下巴合回去,对牛奶奶为人是知道的,在南村住的这几个月里就靠牛奶奶的八卦过新鲜日子,每天不重样,附近村的,县上的都能听到,没想到牛奶奶也是敢作敢当的人,不枉他经常在家门口一起唠嗑。
事情最后以所有说过宁家坏话的人去道歉,不想道歉的,道歉不真诚的以后都不再雇佣,还真有几家眼高的村民不愿道歉的,荒流和熊家二哥说好讲这些人拉入黑名单,永不录用,他们家里人也一样。
宁父在家收到宁囚渕的来信,还有时雨的信,前者写的是他们会在半个月内准备回京,让家里准备准备跟着沈霁慎他们一同回京,后者写的是辣椒园怎么安排,后续采摘送货的安排都写的非常详细,整整七八页纸。
算了下从来信到现在过去七八天,家里也该准备了。
沈霁慎也收到宁囚渕的信,放下信,看着外面,这段时间他一直用着宁囚渕二楼的书房,有时候直接睡在这里,刚开始坐在这觉得明明两边窗外什么绿叶美景都没有,窗户向后面还更能让人在疲惫时可以静静欣赏后山。
现在他懂了,是为了即使在二楼也能知道时氏在做什么,站在窗边一眼能看到时氏,就像现在,站在窗边往下望,一个身穿黄色裙衫,黑色秀发齐腰的女子在夕阳下忙忙碌碌,一会东边一会西边,每一层簸箕上的药草都被翻一遍,还需要接着晒的药草放在一起。
楼下的人似有所感回过头往二楼看,对上的是她看不明的深邃眸光,眸光带着旁侧的夕阳光,为了能看清些微微歪头,好像眸光的主人在看自己,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心。
“姐,晚上喝蛇肉汤怎么样?”荒流从厨房出来打断荒芜要细想的念头,手上端着煲汤的石锅问。
荒芜看向厨房,眨下眼“好,别太滋补,放些温和药材。”
“好。”荒流端着石锅钻回厨房,而荒芜重新抬头看二楼,书房窗户已经无人,刚才好似是她眼花。
南方边境,有火龙在,生意上的事完全不需要时雨去把控,只要把需要的人和物交代下去。
白纸已经正式在京城售卖,先由朝廷奏折开始使用,一等白纸在皇家书肆开始售卖,皇后用和时雨共同经营的墨轩书肆售卖,一刀二两,一刀百张,能住京城的不管是权富还是百姓都能拿出二两银子,万张二等白纸一天售空,也有不少人买了一等白纸,一开始觉得贵,买了后和二等白纸摸着确实好太多,五两半刀花的值。
由于白纸是在京城开始售卖,其它地方还没有,金州很多人收到消息后第二天早早来到售卖白纸的书肆门前等,有人开心有人失落,毕竟第一天还有不少人没买到,同时来买时还差点打起架来,好在时雨早就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专门找健壮的人维护秩序。
皇上让人时刻关注白纸售卖的事,在第一天得知全部售空心里还是大吃一惊,整个京城两家书肆售卖,一等白纸三千张、二等白纸万张,算起来是两万六千张白纸,一天就被卖空,在第二天传递来的消息中附近州也有不少人进京买白纸,同样数量一天还是被卖空,不少人住在京城等着第三天售卖。
皇后也同样得到消息,笑着让人给两家书肆传话,让两家掌柜放话出去“让那些没买到白纸的人不用着急,接下来金州和河州、第一二城郡也会陆续开始售卖,其它州也会着手准备,不用特地从别的地方来京城买。”
话刚放出去,很多要买着回去用的愿意等第三天,也有愿意等一等的,一个传一个,不少人写信给其它州、城镇的亲朋好友,告诉此等好消息。
白纸售卖一事在各地掀起热潮,已经准备妥当明天就要启程回京的宁囚渕等人也能听到城郡不少人议论。
“我那在金州的亲戚在第三天抢买到五十张白纸,说用着非常好,两面都滑溜。”
“我那在京城的友人也来信,用的就是白纸,写得哦,字都漂亮不少。”从怀里拿出宝贝一样的纸,非常小心打开,看他们伸手要摸闪速收回,不让碰。
“这就是白纸?真白。”眼里的羡慕毫不遮掩。
“听说是皇后娘娘同友人钻研出来的,会在我朝各地售卖。”
“我们的皇上、皇后真好,免税不说,还让农官教我们怎么区分土壤,哪些菜种什么时候种,省下我们琢磨的时间。”
“是啊,你看宁将军,为了我们两大城郡连成亲都是急匆匆准备,听我们族长说挑选日子都是看我们当地习俗,皇上用人得当。”比了个拇指。
坐在靠大厅包间里的宁囚渕等人听的津津有味,只要这些赞美最后是说皇上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