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就有一阵风吹来,把它裹走到不知何处了。
她没再在意,转身对着泰山压鼎和那几本无聊时翻着看过许多遍的书看,想了想,突然觉得捣鼓炼药无用,反正都会失败,又放弃了。
云慕霖走了,现在也没人教她南华剑法了。失去一个工具人,有点可惜。
傅霖找出先前云慕霖给她带来的另一个小玻璃罐子,眨了眨眼,心生妙计。
她带着木匕首和小玻璃罐走出去,坐在石桌边,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弄出一条不算太深也不严重的伤口,咬牙忍着痛,把伤贴在玻璃罐口,让血顺着流进去。
手臂还没好,她也不敢对自己再来那么用力的几下了,毕竟疼是真的疼,于是只能勉勉强强弄出这种小伤口来放血。
傅霖是打算在这小罐子里装点血备用,随身携带,时不时能拿出来抹点在刀子上剑上什么的,免得总得往自己身上下手。
血从伤口处流了会,傅霖甚至还用力挤了挤,小罐子才终于装了三分之一。傅霖把它收到身上,又把伤口随便包了下,抬眼望向林中时,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没有人出现在她面前。
……没有人拦着她。
是的,没有人拦着她。
之前那几次,她刀子都还没碰到手,就先被云慕霖制止了,云慕霖总是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还总是出现得毫无声息,可这次她都接了三分之一小罐的血了,伤口都自己包好了,竟然都没人出现,什么动静也没有。
傅霖盯着自己手上的绷带,心中蓦地一沉。
云慕霖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走了。
不管是因为做不到言出必行,心虚后悔而逃跑了,还是真的要去找魔尊而辞行了,都是真的走了。
其实取血原本也不需要非得跑到外面来坐着,随便在屋子里朝自己戳戳就得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脑子抽筋了,突然进水了,就是想跑到外面来、弄得高调点,仿佛是故意为了给谁看着,故意想引起谁的注意,确认谁没有走、没有离开似的。
好像是在等谁,又好像不是。
一点难言的、奇怪的期望,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落空了。
明明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角色,甚至以前见过的时候都没有印象,把人家忘了。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认识的时间还不如林萧长,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好像认识了很久。
如果不是她可能真的有点病,大概真的能和自己成为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因为活了二十多年,傅霖还没有遇见过像她这样的一个人。至少和林萧比起来,云慕霖给她留下的印象更深刻,可能是因为她对自己好的方式与林萧不一样。
……萍、水、相、逢。
傅霖心中默念着这四个字,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