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死死盯着她，语气逐渐冰冷：“云师妹，你的说到做到，你的言而有信呢？”

“你不是我的朋友吗？你就是这样戏耍朋友的？你就这么不守信用？你是不想做我的朋友了？”

云慕霖没有回答。

傅霖见她不说话，当她默认了，也知趣的没再继续问，开始着手给云慕霖去屋子里打地铺。

睡一起是不可能的，她根本就没有和除了轻云以外的人睡过觉，成年人，更不可能了。

傅霖带伤弄好地铺，走出屋门，见云慕霖还是原地不动，命令道：“站着干什么？去洗漱。”

云慕霖这才动了动：“好的，师姐。”

傅霖在屋子里坐了坐，回床上去躺着了。

没多久，云慕霖也回到屋里，于是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地上。

傅霖闭着眼开口：“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我？甚至愿意为了我去杀魔尊？你胆子怎么这么大？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云慕霖：“师姐，喜欢和爱并没有理由。师姐有喜欢的人，应该也明白的。”

傅霖张了张嘴，竟无法辩驳。

过了很久，久到大概是几个小时后，地上的人才动作很轻地爬了起来，替床上的人压了压被角，极轻，也极诚恳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的错。”

这一句似有千斤沉重，也不知是在为何而对不起。

然后，似是准备从窗户里出去。

“把瓶子拿走。”傅霖开口。

云慕霖愣住，没想到傅霖竟然醒着。

傅霖冷冷地道：“把窗边那个瓶子拿走，装了两个纸兔那个，我不要了，要着没用，给你吧，当临别践行礼物了。你走吧，都不是朋友了，我就更不送了。我才不管你到底要干什么，就算真死了我也管不着，我可不是林萧那种专劝人爱惜生命的老好人。”

“我是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人，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既然你不是我朋友了，你的东西我也全都不会要。”

云慕霖闻言，竟然真的伸手拿了那个装了两只纸兔的玻璃罐，从窗户里出去了。

云慕霖背对着窗，认真道：“师姐，再见。”

傅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睁眼。

走吧。走就走吧，反正本身也不是多熟，认识也没多久，就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角色、勉强能称之为朋友而已。傅霖漠然地想。

管她是什么理由要走，傅霖根本就无所谓。

云慕霖来去几乎都没有动静，很快，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傅霖终于睁开眼。

她躺在床上，歪了一点头，望向窗外，看到了一点月亮。

【我本将心向明月。】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只是水中月，镜中月，天上月，可望不可及，能看见，却终究难以触碰。

不管是亲人，是喜欢和看重的人，还是莫名就变得在意的路人，无论是哪种不想失去的人，最后都是这样，不管是什么原因，没有谁会一直留在她身边。

没关系，早就已经习惯了。

虽然不甘心，虽然不明白，但是无能为力。

傅霖转回头，不再多想，准备睡觉。

只是不知为何，觉得有点空。

心中似乎有点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