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能。

傅霖是不想发誓的。

一点也不想。

最早的时候，她刚捡到轻云，遇见轻云醒来时，轻云对她还有防备之心，当时傅霖就对轻云说过“我要是没安好心，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结果可能由于后来真的对轻云“没安好心”“图谋不轨”，最后竟然……真的……不得好死了……

导致傅霖现在稍微有点ptsd了。

要是又不得好死了怎么办。这种话，没事还是不要乱说了，吃饱了撑的。

于是，傅霖微笑着摇摇头，拒绝了：“这有什么发誓的必要？我说不会就不会。”

云慕霖沉默片刻，突然，郑重地道：“师姐，我喜欢你。”

傅霖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

这是云慕霖第一次真真正正对着她说出“喜欢”两个字，而不是其他什么委婉的、意思相近的、替代的词语。

云慕霖缓缓道：“如果，你觉得喜欢这个词太常见，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或许有很多人对你说过，显得不够认真，不够诚恳，那么我可以说，我爱你。”

傅霖：“……”

傅霖已经彻底石化在原地，即将成为一座纯天然无公害的雕塑。

云慕霖又道：“我爱你，喜欢你，珍重你，在意你，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想看着你好，见不得你不好，我想你开心，想你得偿所愿。所以我可以帮你，可以做你的朋友，可以不求回报的为你做很多事，但前提都是你要活着，你如果死了，一切都毫无意义。”

她每说一句，傅霖浑身就难受得起一次鸡皮疙瘩，更诡异的是，到后来，竟然不只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居然也开始心跳加速、不受控制了。

……可能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激动？

毕竟，在月光下被人这样深情表白，还是被一个女人，是两辈子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肯定也是唯一一次了。

傅霖笑得脸有点僵，人也有点僵，心底默默道：“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还记得你自己说过什么吗？我们是朋友？所以不要再说这种奇怪的话？hello？”

什么喜欢啊情啊爱啊的……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你才认识我多久，怎么就爱得死去活来了？！

云慕霖低下头，声音愈发轻了：“师姐，我希望你好，也希望你活着，可我不能每时每刻都寸步不离的在你身边，就算可以，我知道，你也不会愿意……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寻死，我怕再有下一次，我会来不及，到时候……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竟然说得这么惶然无助。

差点让傅霖为数不多的那点良心都被狠狠谴责了。

太奇怪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傅霖好几次深呼吸平复心情让自己冷静，好不容易，才憋出来一句语气正常且友好的话来：“那个……云师妹……我们现在是朋友，之前也……说好了的，你还是稍微注意一下言辞，别太过了，我有点……呃，受不了。”

是的，有点受不了了。

云慕霖点头，朝傅霖走近一步，顺着傅霖给的台阶下了：“对，我们是朋友，所以就算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来看，师姐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也不想你死。”

“你如果死了，我会很难过，真的真的很难过。”云慕霖的声音闷闷的，又变得可怜起来，“可能会难过得直接死掉了。”

傅霖听得头皮阵阵发麻：“……”

不只是头皮发麻，浑身都麻了，得亏现在说这种话的是个女的，不然她可能要直接吐了，可能还会跳起来给人几巴掌。

剪秋，本宫的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