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律赶过去,心脏砰砰跳动,喘着粗气,深深的说,“谢谢你,秦修,要不是你我刚才……”
“咱们俩还需要说这样见外的话吗,同样的情况,你也会救我的。”笑着拍张守律肩膀,不在意说道,“就像是当年我孤苦无依时,你不也是陪伴在我身边吗。”
呆呆愣住的金妃叶才从中缓过神来,刚才的情况就像是肉体僵硬不能动,灵魂瞬间出了肉体,清晰观察周围一切,想要动弹,身体却不听使唤,无能为力。余光看见了秦修在刹那间将叶心、张守律护在身后,也看到了秦修在箭雨中满地打滚,形象滑稽,却没有受到伤害。不像自己,如果不是师父,或许早就已经死了吧,为什么差距会差的这么多,心中暗自恼怒,恨自己不中用。
十一人像步履蹒跚的老人,缓缓走到林中,路上见到了被箭矢射穿心脏,血液倒流,如乱纹一样涂在脸上,表情痛苦。旁边不远的五米处躺着一个眼珠被贯穿,死相恐怖之人,狰狞的表情似要变成厉鬼索命,另一只眼珠子瞪着前方,怨恨的目光不死不休。
苏玉被吓的躲在林平身后瑟瑟发抖,不敢再看去,那一双眼睛在她脑海中死死盯着她,一动不动,令她心慌,紧拽住林平袖口,眼睛偷瞄着他人的动向。
再向前走去,还有着一个被十余支箭散乱射死的人,趴着抓住面前的树枝,还有着缓缓爬行的拖痕,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想要抓住生存的希望,却终究落空。
终有人忍受不了扶着树干在干呕,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异常痛苦,淡淡的血腥味刺入鼻中,搅乱了嗅觉神经,心脏砰砰跳动,如同敲着快鼓,有着跳到体外的感觉。
面色惨白,腿部发软,若是一两具尸体,还可以接受,尸体二十多具,死态不一,冲击着十一人原本的观念,一闭上眼,还能清晰的回忆起每一个人死亡的惨状,箭矢射在了哪里。恐慌笼罩着他们,害怕着自己会不会也有一天如这样死去,无人埋骨。
白河生面前跪着一名头发乱遭,光油油的黑色似是十多天没有洗了,浓厚的胡子覆盖住了下巴,一身棕黄色的绸缎穿在身上,袖口过小,像是捡着别人衣服一样。眼中看向白河生含着深深的畏惧,不停的求饶,磕着头,脑门上一片血迹,顺着鼻子流下,甚是可怜。
白河生平淡说道,“他就是狙杀我们的首脑,你们觉得怎样处置好。”
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那人,心中不知道该如何去办。
那名大汉慌忙的对着一众孩子叩头,嘴里大声嚷喊,“别杀我,别杀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村子里莫名的荒芜,河水渐渐干涸,只能带领兄弟们做这种生意。我上还有六旬老母要养,孩子到了长身体的年纪,妻子又怀了孩子,都需要一口吃的,我若回不去,一家人是要活活饿死的。”
伸手指着十米多远的尸体,“那是阿虎,刚成亲不久,有着一个还未断奶的孩子还有着有孕的妻子,一直跟在我身旁。”眼泪哗哗直流,神情悲怆,哽咽着说道。“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他竟然死在这里了,我的弟妹,我的侄子又该如何生活啊。”
大汉像是一名无助的孩子,嚎啕大哭,不停的磕头,“求求你们不要让她们成为孤儿寡母,求求你们让我回去照顾他们,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伸出三根手指,一副改过自新的样子,对天发誓道,“我用我母亲妻子孩子的性命发誓,若违此誓,定让她们不得好死,让我一家断子绝孙,无人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