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苦笑道:“我也不愿意这样,可当时我手软倒下的就是我。现在追上去他们又要说我们不讲信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只好听天由命了。刚才一战有多凶险,大家都清楚。”言正清道,“放眼当今武林,除了碧桃谷叶谷主从不显山露水,江湖上谭笑当是第一人了。”
谭笑道:“这些有什么意义,没有遇着的高手还不知有多少,我能不能活过一个月还是问题。你们先回去安排吧,我想一个人静下来想一想,该怎样拿到解药。”
众人见他神色黯然,也知道他伤了詹碧云心中难受,自己又中毒难解,便不再多言。
常贵把詹碧云送到一家客店,定了房间,见正有个老郎中和一个皮肤黝黑的瘦长中年人在下棋,就上前求郎中救人。老郎中却摆摆手:“这局棋正到紧要处。”
他朝一团黑子中放下一颗白子,中年人有些疑惑,又下了两步,突然叫起来:“妙,妙,本来还以为你放错了,按古谱上有好几种变化,正解是劫争,可这一步下去,成了绝杀。历来高手都没这么下过。这盘棋我输了。”
老郎中微微凝眉:“正解到底是绝杀,还是劫杀?”
围棋上一片棋子须有两个真眼才是活棋,当双方都没有活净形成对杀,往往抢关键要点。抢得先机绝杀对方,就奠定胜局。但也有时双方互相不能进气,就成了双活;还有形成互相循环提子,便是劫争。绝杀是主动一方追求的最佳结果,但往往风险也大,所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就是这个道理。形成劫争就带来很多变数,看谁的劫材有利。其中算路很麻烦,需要极大耐心。
常贵又哀求:“求老先生救命。”
老郎中微微一笑,站起问:“病人呢?”
常贵把他引到房里,老郎中把了一下脉:“伤得不轻啊,再差一点就无药可救了。打伤她的人很厉害吗?”
“厉害,一辈子都没见过打得这么凶狠的。”
“他出手一点不留情?”
“一开始还让着,但她逼得凶,稍有疏虞自己就没了命,所以越打越狠,最后那一掌,我看他很后悔的。”常贵道。
“这就是劫啊。”老郎中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