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墩的话音刚落，康洁儿便一脸煞白地瘫坐在地。

李子枫摇了摇头，说道：“你回去吧！你是军中之人，不方便插手地方事务。”

易墩义无反顾地说道：“那我即刻退伍转业！”

李子枫气得一脚就将易墩踹倒，并朝着他激动地吼道：“易墩，你是国之利刃，不是我李子枫的私兵！你若胆敢退伍，便不再是我的兄弟！”

易墩爬了回来，抱着李子枫的大腿，仰头叫道：“首长！首长！”

李子枫扭头仰望着星空说道：“回去吧！好好善待兄弟们！我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首长！”

李子枫语气轻缓地说道：“去吧！”

“首长！你又要抛下兄弟了吗？三年前你就自私地跑了，一个人偷偷地去娶你的小媳妇、过你的小日子，置兄弟们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可知道兄弟们背后怎么说你的吗？堂堂疯王却不顾家仇国恨、只知道儿女情长……”

“轰……”

李子枫的脑子就像是被炮轰了一样，仿佛间他像是又置身于战火之中，恍然间他看见一个个葬身于战火之中的英魂全都爬了起来，冲着他嘶吼、咆哮，责怪他丢弃了兄弟们。

“啊……”

他大叫了一声，一伸手就捏住了易墩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

“啊……去死！全都去死！”

“呃……”

易墩面若死灰地任由着李子枫将他提着，哪怕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也没有挣扎一丝。

他的眼泪缓缓地地滑落，一滴一滴地滴在李子枫的手腕上……

他那模糊的泪眼中，能够看见，李子枫的眼已经红了，就像是一片血。

“李先生！”

“疯王！”

……

康洁儿、彭鹏两人见着发狂了的李子枫，赶紧上前来一边呼喊一边想要救下易墩……

也不知道李子枫想到了什么，也或许是几人的呼喊唤醒了他，只见他眼中的血光逐渐消散，手中的力道也逐渐放松了。

“咚……”

随着一道声响，李子枫彻底放开了易墩。

易墩跌落在地，目光泛散地看着李子枫，张开了大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李子枫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易墩。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

好一会儿后，易墩才缓过气来，眼中的光芒也恢复得锐利无比，与李子枫的目光激烈地交锋。

“肖战牺牲了！”

“赵龙也牺牲了！”

“你心爱的小将铁虎也牺牲了！”

“三年！你消失的这三年，牺牲了许多的兄弟！”

“现在已经没有几个原班人马了！”

“你的离开，助长了敌特的嚣张气焰，我压制不住！卫东压制不住！兄弟们都压制不住！”

“所以！卫东将我调回了指挥部，只为保存我！”

……

易墩每说一句，李子枫的眼中便滑落一颗泪珠。

他的目光躲闪，不再去直视易墩。

最后，他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地沿着道路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