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上一脸阴骛地看着李公公。
“那日,慕歌同你说了什么?”
李公公闻言神情一滞,可依旧故作镇定:“回禀陛下,公主殿下吩咐老奴好生照顾陛下……”
“你个老狐狸!”皇上蓦地出口打断了李公公的话:“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李公公一惊,连忙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啊!老奴并未欺瞒陛下……公主殿下的确是吩咐老奴好生照顾陛下……”
“每日越贵妃的羹汤,你都找借口糊弄过去了。说吧,慕歌到底说了什么。”
“这……”
李公公神色为难,作为陪伴陛下的老人,他是真心不愿看到如今孤立无援的陛下。
“朕,受得住。”
“陛下……”
李公公只是将云慕歌交代的话尽数告知。
“慕歌是怀疑那羹汤?”
“公主也是关心陛下。”
羹汤的方子,是太医院给的。
那就说明,他的宫中的太医院,出了叛徒。
“还有这个。”
皇上拿起平阳王呈上来的折子,满是困惑。
说起来,平阳王作为这一脉仅存的封王,地位自然是不低的。
可是却突然请旨要将膝下的女儿嫁与越家。
越家那人,虽是嫡子,可是身体有疾……
“你说,这是从何开始,平阳王与越家这般交好?这次请旨赐婚,是对越家的示好?”
李公公低着头,不敢高声言语:“陛下,老奴就是个奴才,哪里懂得这些之道。”
皇上也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有所不妥,他顿了顿,以往满是威严的脸上那被岁月刻画的痕迹历历在目。
“往后那羹汤,你收下便直接倒了吧!无需再找那拙劣的借口了。”
“陛下……老奴……”
“这请旨赐婚一事,朕允了。你去传旨吧!”
“奴才遵旨~”
李公公出宫传旨,皇上靠在椅背上,因着未服用羹汤,他咳嗽加重了不少,可是却再也不愿服药了,他的太医院,他再也不信了。
……
另一边,云慕歌又吩咐冷霜了几句,冷霜领命从后门出了府。
因着越淇腹中胎儿月份大了起来,她在平阳王府内待的烦闷,这一日她特地求着平阳王陪她出府逛逛。
越淇与平阳王同坐在马车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王爷,听说陛下已经同意了那门婚事~”
平阳王也是难得的好心情:“嗯,本王会选个吉日,让玲珑早些嫁过去。”
“王爷,你瞧,外面多热闹啊~淇儿想下去走走。”
“可是,你这肚子……”
“王爷~”
越淇撒着娇,平阳王只好令陈飞停下马车,与越淇二人手挽手,在热闹的街上走着。
还是熟悉的道路,还是熟悉的场景。
一个手持幡薄的算命先生尤为显眼。
越淇正被一旁的叫卖声吸引住了目光,就在她朝那边走去的时候,算命先生却蓦地提高了声音。
“这位老爷,身份尊贵啊!”
平阳王被突然出现的算命先生弄得有些不悦,可是在听到他口里说道的奉承的话时,顿时有些得意。
他平日里鲜少出门,哪怕是出门都是坐着马车,寻常百姓亦没有认识他的人。
算命先生这下又移开视线,悠悠地看向越淇的小腹处。
然后当着越淇与平阳王的面,伸出手,掐指一算,然后神色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