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知是躲避还是为何，云慕歌竟有一瞬间不敢与楚烨对视。

当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坐至桌前，看到那熟悉的菜式，又想到了往日在驿站的膳食。

“这是，你做的？”

“嗯，无极宫的厨子，不了解主子的喜好。”更要紧的是，他不放心别人来做。

“多谢。”

云慕歌淡淡道了声谢，却是让楚烨周身的气息，又冷了几分。

云慕歌缓缓地吃着，今日的楚烨，并未像往常一样，替她布菜，而是恭敬地站在她的身后。

“要不要，一起吃？”

云慕歌想着，如今楚烨的身份，该是不适合这般了。

“主子，属下说过，属下永远都是主子的侍卫。”

云慕歌手里的动作一顿，楚烨的意思，她岂能听不明白。

只是，她怕得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她，害怕，重蹈覆辙。

“楚烨，你如今已是这无极宫少主，本将的侍卫，太屈才了。”

谁知楚烨大步向前，竟又跪了下去。

“楚烨，本将说过，无需再跪……”

“主子，属下是神隐卫，是送给主子的侍卫，属下的使命，就是助主子一力！”

“你起来！”

楚烨无动于衷。

似乎只要女子一提离开，他便会永跪不起。

云慕歌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她定了定神，敛下眸心的情愫。

“楚烨，你试过，被信任的人，背叛吗？”

楚烨垂着头，这话，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是在将军府，是在收拾南宫锦的时候，主子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候的主子，浑身弥散着一股悲凉。

“主子，楚烨发誓，生生世世定不会背叛主子，若有半点虚假，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烨举起手发誓，语气坚定。

可云慕歌却摇了摇头，誓言，她听过，亦是假的可怕。

“楚烨，你感受过吗？被信任的人逼上绝境，一刀毙命吗”

楚烨不语，他抬头，静静看着女子，似乎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楚烨，你感受过吗？万箭穿心的痛……”

“楚烨，你感受过吗？揭露阴险面具后的无能为力……”

“楚烨……”

“主子，不用再说了！”

女子淡淡地诉说着，楚烨却清晰地看到女子眼底的悲凉。

那些事，都是主子经历过的？还是南宫锦干的？

云慕歌蓦地被楚烨打断了回忆，眼眸里还有还没消散的悲凉。

“所以，楚烨，本将身边，不再需要你了……”

“噗嗤”

是刀剑没入肌肤的声音。

云慕歌大惊:“楚烨，你这是做什么？”

楚烨眼含笑意，手里的动作却是毫不犹豫，这一剑，他用了全力。

感受到胸口处传来的疼痛，他神色自若:“主子，属下说过，生生世世，定不会背叛主子！”

“楚烨，你疯了！”

云慕歌俯下身来，看到那被血渍浸透的衣裳，不由得红了眼眶。

楚烨一脸慰藉，主子，还是心疼他的。

“还请主子收回成命，属下，绝不会离开主子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