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精盐术确定是公主发现的么?难道不是陛下为了给你脸上贴金才非得叫二位尚书带上你?”
“是啊,您一公主如何发现的了精盐术这等奥妙之法,您怕是连厨房在哪个位置都不晓得吧!”
人群一阵哄笑。
桃花憋不住了,怒声道:“按诸位大人的逻辑,我家公主发现不得,二位尚书大人就能发现了?他们就知道厨房在哪个位置吗!”
“非也非也!虽君子远庖厨,然很多事不需要在厨房做,二位尚书大人见多识广,博学多知,如何不能从书中或是其他地方发现点什么而后推演出了精盐术呢?”
“然也。圣人曰:书中自有黄金屋,以书博文能经历许多人的一生。能推演出精盐术,非常合乎常理。”
“是这样的。”
桃花瞪眼,这帮书生,怎的强词夺理呢?男子不入厨房叫君子远庖厨,但能从别的地方发现精盐术。
换了女郎,就不行了。
凭何?!
“哎哟公主千万别生气,我等也是随意推测,做不得数的。”那帮人阴险一笑。
补充了这一句,若公主闹到陛下那,也只会是她斤斤计较丢人,更别想在礼部为官了。
李宁乐拍了拍想咬人的桃花,面容如花,笑容璀璨:“各位说的挺有道理的,怪不得旁人说——”
没想到父辈所谓强悍嘴毒的宁乐公主也败在他们的据理力争之下,仪制祭祀二司的小官儿们露出胜利的微笑。
他们下意识问:“说什么?”
“说各位如今官位不过是靠家族庇佑才能拿到,否则怕是科举之中连出线都达不到呢。”
“你昏听谁说的——”在场众人脸色一变,双眼几乎喷火:“公主,你如何能只听不知何等小人一言蔽之我等十年寒窗。”
“我等都是靠真才实学。”
“哎呀大家别生气嘛,我也是随便听说的,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那些人变脸,李宁乐火上浇油地说:
“大家都是二代,互相伤害啊,来!”
“你——”
“公主休得臆断我等,我们是……”
“哎呀不用说,我都懂得。”李宁乐根本懒得听,她不需要自证自己,也用同样招数反击。
怎么就急了呢?
别急呀。
至少礼部是真的有个别称,少爷为官之路第一步。
历来连科举状元都需得历经三个步骤:翰林修撰、侍读、侍讲积攒经验后才能到礼部任职,而他们一出仕就在礼部。
说他们靠父辈,说错了?
“宁乐公主——”那些人追着宁乐还欲解释,“你听我们说,我的官位是凭我自己努力得来的。”
“宁乐公主!!”
李宁乐身影翩然远去,也不知道她究竟听没听进去。
在场的仪制、祭祀司的二代们各个面色发青,愤慨又憋屈。
怎么会这样,不是他们挤兑宁乐公主吗,怎么反惹的自己一身难堪?
角落里,崔衡昇气喘吁吁地靠着墙,唇边勾起一抹无奈弧度。
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