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陆时羡颔首,随即抛出一个更具体的问题:“海姆勒的授权,是否包含了低温条件下的动态校准模块?”
“包含了,但仅限于非商业用途。我争取到了五年的技术共享窗口期……”
两人一问一答,语速飞快,内容高度技术化,引得周围旅客侧目,但却没人能听懂他们交谈中蕴含的巨大信息量。
来到车前,陆时羡帮忙将行李妥善安置好,两人一起坐进了车里。
“细节回院里再谈。”他一边坐进副驾,一边侧过头看向曲溪,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近乎期待的意味:“你带回来的这些‘钥匙’,比我们原计划提前了至少三个月。”
“研究院下一步的棋,可以落子了。”
车子平稳驶出机场,慢慢汇入车流。
而趁着仪器还在远洋往国内运输的途中,陆时羡计划借着这次机会,举办一次学术研讨会。
随着见识和阅历的不断增长,现在他考虑问题的角度也渐渐变得宽广起来。
第一个原因很简单,现场虽然来了国内外这么多学者,但包括罗斯曼在内地一些人并不会常驻在南江。
第二个原因自然是趁机加强国内和国外的学术交流。
第三个原因则是借势进一步增强繁缕研究院的学术影响力。
于是五天后。
“繁缕”研究院,中央学术厅。
暮春的江南,微微细雨将繁缕研究院的建筑群浸润得如同水墨画中的留白。
然而,研究院内部却涌动着与室外宁静截然不同的热流。
中央学术环形厅内,穹顶的光膜模拟着DNA双螺旋结构的动态光影,与会者名单如果现在报道出去,就能让整个国内生命科学界震动。
因为这几乎是十年来规格最高、大牛最密集的一次非官方学术研讨会。
没有行政命令,没有会议邀请,这些平日里在各自领域执牛耳的学者们,皆是听闻风声后自主前来。
华科院生物物理所、沪上生化所、燕京生命科学研究所的几位院士并肩坐在前排,低声交谈着;水木、燕大、辅丹、金陵等高校的生命科学院院长们几乎到齐。
甚至连几位平日里极少出席此类活动的华科院自然科学领域的泰斗也赫然在座。
他们与罗斯曼、莱夫科维茨两位诺奖得主以及沃森教授等国际学者混杂而坐,形成了中外思想碰撞的独特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