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陆时羡笑着调出一篇论文:《基于虫媒传粉机制的靶向递送系统》。
“这篇论文很好地启发了我,只需要沉默弹头外表模拟成花粉形态,就能仅被目标作物气孔识别吸收......”
评审会的尾声,陆时羡对自己即将着手的项目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繁缕”项目,其名取自一种生命力极度顽强的常见杂草,寓意项目旨在应对同样棘手、具有超强适应性与抗性的农业有害生物。”
“这是一个典型的前沿交叉重大科技专项,融合了合成生物学、纳米技术、人工智能与精准农业,目标直指下一代绿色精准防控体系......”
项目通过时已暮色深沉。
燕京三月,春寒料峭。
但华国农业大学那座颇有年头的行政楼办公室里,却暖意融融,茶香氤氲。
陆时羡刚刚结束在农业部的一场评审会,便被秦远明院士亲自请到了这里。
窗外夜色已经开始弥漫,而窗内两位如今都算得上举足轻重的人物相对而坐。
秦远明已是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眼神里透着老一辈科学家特有的务实与急切。
他亲自给陆时羡斟了杯刚沏好的龙井,语气带着一丝恳切:“小陆啊,这么晚了还把你请过来,真是不好意思。首先呢,还是祝贺你荣膺米国科学院外籍院士,为国争光,二是……我这张老脸,也得代表农大,代表国内无数搞植物保护的同行,向你这位诺奖获得者求援来了。”
陆时羡:“求援?”
他略微有些惊讶,之前他还以为农大这是打的和燕大一个主意,没想到并非如此。
但他也没愣着,连忙双手接过茶杯,姿态谦逊:“秦校长,您言重了。农大为华国农业科学发展与研究做出了许多卓越的贡献。您也算的上我的前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我能够办到,您尽管吩咐,谈不上求援二字。”
陆时羡虽然已经去掉了青年二字,逐渐成为华国生物学家里数一数二的存在,头顶诺贝尔奖和米国院士的光环,但在头发花白、一位为华国农业奉献一生的长者面前,依旧保持着晚辈的敬意。
秦远明叹了口气,笑容里带着几分凝重:“吩咐不敢当。是难题,是天大的难题。你知道的,我们搞农业的,就怕遇见植物病,但头顶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从来就没消失过。而现在,这把剑晃得更厉害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仿佛在诉说一个紧迫的秘密:“近年来,全球气候变化导致农作物病害出现了一系列前所未有的新情况。一些传统的病原菌毒力变异加速,过去一些次要病害开始爆发成灾,更棘手的是,出现了一些我们几乎无法识别和诊断的‘新’病害,发病机理诡异,传播途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