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淡笑着,身不动,眼不飘,而星辰已然被炼化为白色棋子落在他手边的棋奁内。
两人相视一笑,便以天道为棋盘,以星辰为棋子,展开对弈。
叶丰看到了有点傻眼:“真人劫也能那样玩?”
玉初微微蹙眉:“或有可能,文士所修乃弈道,弈道凶险,比之真刀真枪尤甚。”
“是吗?”叶丰对弈道完全不懂,也不知道哪里会凶险。
既然看不懂,且暂时没有凶险,他即使关注也没用,于是又把目光看向自家儿子。
无道和焱鱼也不用法术,就那样一招一式,简单到了极致,但也凶悍到了极致。
不过一时间想要分出胜负也很难。
再看子初,她微闭双目,略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
一刀重创了她,但这片刻时间,她也已经养好了伤,此时正在等待接下来的对手,可接下来哪里还有对手?
只是哪怕没有了对手,她也不敢轻易离开,其他修行者也都不敢轻易靠近。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子初算不算渡劫完成,毕竟自古以来,谁也没有见过四名修行者同时渡劫的画面。
万一渡劫未完成,贸然介入其中,身陨道消都是轻的,境界倒流、修为尽失,才是最可怕的。
“小兄弟,你过来一下。”
突然,叶丰耳边响起一个娇媚的声音,娇媚到只听其声,便差点让叶丰心神失守。
所幸玉初和白玉神女在,两位真境大能镇守识海,这世间怕是没有人能动摇叶丰的心神了。
他看向躺在骨榻上的大魔神,便是那个女人在呼唤他。
叶丰没有动,他过去,只怕会被默认介入真人劫,凭他,尽管他能和一刀打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但他也没有自大到认为他已经足以匹敌真境。
“没关系的小兄弟,你尽管过来,只要不对我出手,便不算介入真人劫。”大魔神又说道。
叶丰是真不敢,于是问玉初和白玉神女的意见。
白玉神女正色道:“大魔神是魔修,精于阴谋算计,行事不择手段,不可信。”
玉初道:“正因如此才要过去,我总觉得大魔神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布置。或许要借叶丰之手,这才让他过去。”
叶丰看柳莺歌仍在挥舞柳条击杀血海怪物,难道大魔神的手段就是用血海困住敌人,然后用无穷无尽的血海魔怪累死敌人?
如果真是这样,她又有什么资格被称为“大魔神”?
“小兄弟不会是害怕我吧?放心放心,我是那棵柳树的劫,她渡劫不结束,我便无法对其他修行者出手。你尽管过来便是。”
叶丰又听到大魔神的话,稍作思忖,便向前踏出一步,转瞬间便已经来到骨榻边。
“晚辈拜见大魔神前辈。”他看似恭敬地抱拳拱手。
远看还不觉得,来到身边方知大魔神之大。
叶丰真身足有千万里之高,但大魔神的真身,足足是他的三倍!
故而叶丰站在大魔神的骨榻边,俨然一个向母亲请安的小孩子。
大魔神咯咯娇笑着,她在骨榻上打了个滚,让出一大片地方。
“小兄弟不要客气,坐吧。”
叶丰倒是真的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上面,问道:“不知前辈唤我来有何吩咐?”
大魔神玉手从叶丰腰间探出,环抱腰身,而她的真身也随即缩小至与叶丰差不多。
“小兄弟,我美吗?”
大魔神那张绝美的容颜从叶丰的肩膀上探了过来,整个人已经紧紧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种亲密不知羡煞了多少观战的修行者,真境除外。
凡知道大魔神之名的,谁不知道她曾是什么样的存在?此时对叶丰摆出那种妖娆之姿,谁又不知道其中包藏着祸心?
他们对叶丰非但不羡慕,反而很同情呢。
同情是对的,此时叶丰全身,比他的百斩刀还要硬,他就好像被毒蛇缠住的普通人,根本一动也不敢动。
“前辈,”他苦笑道,“好好说话不行吗?你这样,我……”
“你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美,快要把持不住了?如果是小兄弟的话,我是愿意的哦。你放心,没有人会看到的哦。”
叶丰笑容更苦,身体更加僵直:“前辈,你不过是天道从遗留烙印中召唤出来的,是天道的化身,我暂时还没有搞天道的打算。”
大魔神闻言一怔,继而笑的花枝乱颤,满骨榻的打滚。
“就是说,你以后会搞天道了?”大魔神好不容易才停住笑声继续道:“可惜我已经死了,此次之后,无论她能否渡劫,我留在天道的烙印也全都会消失,再也看不到你搞天道了。”
近距离和大魔神接触,叶丰也真切感知到了她的危险,他已经后悔贸然过来与大魔神接触了。
“前辈有何吩咐,不妨直言。”
大魔神在骨榻上摆了个非常妖娆的姿势,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的看着叶丰,但可惜叶丰只盯着柳莺歌,她勾魂摄魄的眼神并没有派上用场。
不过大魔神也不以为意,她慵懒的道:“你的血很美味。”
刚才和一刀对决,叶丰全身上下被斩了不知多少刀,流出的鲜血汇聚成海,全都被大魔神招手夺走并饮了下去。
“我的血真不好喝。”
叶丰当然知道自己的鲜血很美味,毕竟其中蕴含着磅礴的生命元气和厚重的仙韵,不客气的说,他的血,不,他的肉身,本身就堪比天材地宝,是炼丹制药甚至炼器的绝佳材料。
“不,很美味。你的血很美味!”
大魔神再次从后面抱住叶丰,小舌头轻轻舔着叶丰的耳朵,叶丰僵直的身体差点软成了一滩水。
“血。”
大魔神陶醉的呢喃着,玉手从叶丰衣服下摆伸进出,手指在他的皮肤上轻画,叶丰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画的是兔子。
血和兔。
血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