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收拾了床铺退下,卧室便只剩下温婉一个人。
午后天气就沉闷的厉害,像一口要沸腾的锅,天一黑果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燥热的暑气一扫而空,从弄堂那边吹来阵阵混着青草味的凉风。
温婉推开窗,朝夜色下墙角的那棵老槐树瞧了一眼,心想着那个人今夜应该不会来了。
索性就将窗户合严实了。
刚一转身,耳边就传来了声响,她听见窗外有人翻栏而入的声音。
紧接着门被敲了两下。
她下意识走到门边,此时门牗外站着一个人影。
“婉儿,是我。”
这声音异常熟悉,她听过便安心了,只是咬了咬唇道:“谁是你的婉儿,这里没有婉儿。”
外面静了一会,那人又道:“我错了,是芙儿,芙儿快给我开门。”
温婉抵着门不应:“不行,姐姐说让我大婚之前不要跟你见面了。”
“你就这么听你阿姐的?”
温婉不作声。
“可是我身上都被雨淋湿了。”
温婉准备开门的手顿了顿。
“我还给你带了樱桃煎,一直揣在怀里,你不出来的话那我就放门口了。”
温婉迟疑着“嗯”了一声。
直到外头没有了声音,温婉确信他人已离开,这才打开门。
黑魆魆的天际下,树影摇晃,温婉心里空了一块,低头去捡放在脚边的油纸包。
关上门回到内室,却发现屋子里竟多了一个人。
崔简倒了一杯茶,坐在桌前慢慢地喝。
他确实是冒雨前来,头发上还沁着水珠。
温婉微微讶异,“你是从哪进来的?”
她朝屋内四处看了一眼,发现了右边洞开的窗户,窗下芭蕉已被雨打的翠绿欲滴……崔简明显是翻窗进来的。
温婉刚反应过来,崔简已经起身至前,一把将人搂住,衔住她的唇狠狠肆虐了一番。
分离的时候,两瓣花瓣唇淡染烟霞,红中透着几分肿。
她嗔怒地看着他。
“让你不给我开门。”崔简捏了捏她的鼻子。
意思是这算是给她的惩罚?
温婉道:“是姐姐说……”
崔简则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那你姐姐让你不嫁给我你也听吗?”
“自是不会。”
崔简对她这下意识回答的速度很是满意,又奖励了她一次。
末了,温婉擦了擦嘴,将他推开,“你小坐一会赶紧走吧,你不知道,我哥哥那三条狗就拴在院外。”
“那又怎样?”崔简耍无赖般抱住她,“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也不成吗?孩子怎么样?嗯?”
温婉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好,都好。”
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赶紧走。
应付得很敷衍。
时不时还要观察一下外头,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崔简拉着她上榻,亲过摸过以后,又不得不压住邪火,两个人躺在一起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