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吴雄飞在这一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疼痛。
他从小货车顶上艰难地滑了下来,然后,捂着疼痛不堪的手臂,几乎是一步一挪地朝着大马路的方向跑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
终于看到了西三环上,那昏黄的路灯,还有穿梭的车辆。
前方人行道上,也出现了一男一女!
吴雄飞奋力地冲到他们跟前,说了一句:“救救我吧,我刚从传销组织逃出来!”
……
“其实,我看到那两人很年轻,男的和我年岁差不多,女孩也就是20出头。可我没想到,他们俩二话不说就把我搀扶了起来。给我送到了医院,帮我交了钱,还帮我报了警!”
“后来,传销组织有没有抓到,我没关心!”
“我只觉得,不幸中的万幸是,我当时去传销组织时,就只带了一个手机。我的所有证件和贵重物品都放在酒店。”
“但更重要的是,我在彻底昏迷之前,我就看清楚了那对男女的脸!尤其是那位女孩的容貌我一直记得!”
“我还听到了,那个男的管那个女孩叫‘云彩’,女的喊他‘云峰’,有时候喊‘大哥’!”
“直到那次在花城,我见到了云丽,她的眉眼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我托公司的人事一打听,才知道,她就是我救命恩人的小妹……”
……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紫竹的话说了一半,后面的话就没有说出口了。
“云丽!”
吴雄飞站起来,盯着她的双眼,郑重其事地说道:
“照顾好你爸妈和你姐,我明天一早必须马上赶去燕京……”
“你哥能在那种环境下救我,说明他本质不坏,就是一时糊涂了!”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劝说他的!”
……
燕京西北五环附近的一个看守所……
昏暗的单人监室内……
一个清瘦的青年,套装橙色的专用马甲,正盘腿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
不管是警察也好,还是律师也罢,亦或是法院立案庭的人都来过几次了,但每次对何云峰进行提审,他都不愿意交代任何一个字。
保网的那天晚上,吴雄飞利用“真视卡”,在何云峰的手机内远程植入了木马,暗中给尚贤忠录了音。这个可以洗脱他给东江医院投毒的罪名。
但是他何云峰为企护信卖命了三年……
那些无法卸载,并且每年都要勒索用户一笔钱的“安全监测套件”是他牵头开发的。
那些用于逼迫用户安装并购买“安全监测套件”的病毒是他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