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海缓缓摇动，目光所及，一切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瞬。

陆长生说完就这么看着明凡，明凡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到了陆兄如今这种地步，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明凡在问，他像是失神，莫名发笑。

陆长生：“要的，给钱也好，拿命也行，总得带点什么走，不然我不安心，晚上睡不着，会导致道心不稳的！”

明凡愣住了，笑容凝固，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

不过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他重新道：“陆兄无双，我自认不敌，不过我今天想走，你也拦不了了！”

“哦?”

说话间，他的身边一道道纹路勾勒显化，烙印虚空，大道神痕自此浮现，来不及探究，明凡的身影却在虚淡，仿佛不存在于这片空间，又好似本身就只是一个投影。

“先天纹路，这是天生而来，此前竟从来没见你展现过，你藏的可真够深的！”陆长生满是诧异。

目光所及，明凡道：“陆兄大才，若非全力，恐怕难以离开！”

嗡！

一瞬间，虚空轻鸣，混沌交织，朝着四方涌动，他要禁锢万道，留下明凡。

明凡却很平静，他的身影虚淡，早已无法触及，先天纹路也在随之暗淡。

事实上他已经走了，在隔着无尽虚空在对望，言语。

“山高水长，你我还会再见！”

一切仿佛沉寂在此，明凡彻底消失。

陆长生站在原地，心中难以平静，混沌之力何其非凡，禁锢万道从未失手，可现在明凡却从这里挣脱，就好像无法捕捉，无法触及，这般手段实在惊艳。

如此来看，在过往他从未真正展现过自己的实力，世人对他的了解依旧浅显。

“难怪当年要让他让出帝位，以他之资，必然成帝，会影响后来者！”

陆长生发出感慨。

青霄等人也终于追了上来，却只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

“寻到什么没有？”青霄询问。

陆长生摇头。

莫卿道：“你是在这里感应到了什么吗？”

“我见到了明凡！”

“明凡？”

莫卿愣神，虽说并未有多少交集，可那也是当年能够参与神战之人，其资质逆天，哪怕祖龙都在称颂，只可惜后来才知道他已经投敌，站在了对立面。

“他人呢？”

“走了！”

陆长生应声。

凤行道：“前辈都没能留住他？”

收回心神，陆长生转而看向不远处，缓缓摇头。

“他远比我们认知的还要非凡。”

莫卿皱眉，能让陆长生说出这种话已然说明了很多问题。

说到底那本应该是一尊帝，自然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方，非寻常天才所能够比拟。

亦如渊行，莫非当初被人做局，得到那卷功法，以他的天资亦是这世间最耀眼的天骄之一，只可惜终究沉沦，再没有了往日信念，许久未曾被人提及，一点点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