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名婢女的下场,与她一同伺候张若君的人,心里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贵妃娘娘,果真是手段狠辣,只因为这宫女提到了她腰上因为怀着身孕长成的纹路,她便能直接动手杀了她,以后只怕自己侍奉的时候也需得万分小心,若是让她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就要轮到与那宫女相同的下场。
嬷嬷进来看见地上的一滩血顿了顿,随后叹了一口气关上门,把人都遣下去道:“娘娘,你怎敢这般?若不是静妃这几日消停了许多,凭着你这作为,便能让她在陛下那里告您一本的了。”
张若君冷笑了一声:“她如今倒是聪明,把曾经我们的盟约忘得一干二净,竟然连陛下去哪个宫里都知晓,可是因为素日来本宫对她太好了?”
嬷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才轻声道:“娘娘这般说,料想静妃也寻不到娘娘的错处出来。”
“我的错处,”张若君讽刺一笑,十分坦然的看着嬷嬷道,“我有何错处,错的是皇上,错的是她们,若不是皇上多情,又哪里会惹得那么多麻烦。”
几日后——
白挽再次见到张贵妃的时候,只对着张贵妃屈身道:“嫔妾见过贵妃娘娘,不知贵妃娘娘怎会在此?”
俗话说两个女人一台戏,张堇本来就因为假象而不得不善待他们,除了始作俑者之外,她还有一项难以说出口的事,可想想这张贵妃的性子,最后也只能作罢。
张贵妃的肚子一日日的大了起来,待众嫔妃在此见到她的时候,便是嬷嬷把她从里面扶了出来,显然一副孕妇的样子。
“参见贵妃娘娘。”念嫔与云嫔与身前的女子一同行礼道。
这才引的张贵妃抬头看了她们一眼。
虽宫中的女子很多,但张贵妃在打量了一番白挽之后,仍旧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因无他,便是这白挽与故人未免太相似了些。
有时候其实张贵妃不能完全了解皇上的心思,他口口声声说喜欢白芊素,却在她死后又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如今的后宫中,不论是想要谢语花一样的女人,或是温柔的,她都能给他找到,可与此相同的便是喜欢的快,厌弃的自然也是极快的。
“免礼,白嫔妹妹不用见外才是,最近本宫不舒服,就免了你们的跪拜之礼了吧。”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淡淡的,一时之间竟难以让人辨别真假,可很快白挽便释然了,左右一月见不到贵妃几次,自也不会处处都被她管着,想到这她不免心中宽裕了一些。
她并不是宠妃,也没有和张贵妃一决高下的欲望,唯一烦恼的,不过是用什么样的法子可以劝退陛下。
虽她并不是十分封建的人,可能女子的贞洁对她来说也没有古代女子看的那么重要,可只要一想到原主,她便困惑住了。
原主应当是有喜欢的人,所以一旦她自作主张的操控她的身体用来取悦陛下,也就等于变相的出卖了她。
她白挽并不想做这样的事。
张贵妃似乎是累了,没坐片刻便带着婢女们离开了。
贵妃一离开,剩下的她们也都默不作声的收拾着她们的东西。
陛下今日迷恋上了参香拜佛,作为投机取巧,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换上了浅色的衣服。
衣服的颜色虽浅,但任由瞎子也能看出来上面布料的不俗。
她的余光低垂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袭灰色的衣裙,看起来没有任何亮点,头上也只是带了一个简易的金簪。
最初嬷嬷望见她头上的簪子,还想出言提醒她,可随后一想,反正如今主子也见不到年卿,就算是戴了这枚簪子也不一定成的了。
“娘娘不若换一个簪子带?”赵嬷嬷试探性的问道。
“就这个簪子吧,我见它在我妆匣里已经放了许久,想来是对当初的我十分重要的信物。”
此话一出,赵嬷嬷心里不仅咯噔一声,半晌才反应过来道:“这簪子确实是信物,只不过娘娘,你既然忘了那么就不用再想起来,左右都是些痛苦的回忆罢了,不值得你为此伤神。”
白挽这次终于在嬷嬷的口中听到了些端倪,果真如她所想,赵嬷嬷果真有事瞒着她。
她看着赵嬷嬷道:“我虽然失忆了,但嬷嬷,我希望你告诉我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喜欢着什么样的人。”
赵嬷嬷低垂着眉眼不发一眼,皱着的眉早已经显出了她的纠结。
到底要不要说,即便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且他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瞎子,看娘娘的样子又不像是还喜欢他。
“娘娘还记得上次的那个弹琴的乐师吗?”赵嬷嬷说道。
白挽想了半天,最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眼睛好像瞎了的那个?”
赵嬷嬷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那便是娘娘你,曾经在白府的时候喜欢的人,他叫年卿,曾经乃是京城最大的酒楼空碧楼的乐师,当初老奴并不知晓他是怎么与娘娘认识的,反正等到大人发现的时候,娘娘你已经和他私定了终身。”
白挽心里秒变吃瓜现场,她说以往为什么见到那年卿总是不舒服,原来是因为他是原主曾经的心上人。
若不是被棒打鸳鸯,想必如今他们应该过的非常幸福吧,或许她也不会穿到这副身体上,成为如今的模样。
白挽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果真封建礼教间接改变了四个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