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心中一怔,随即开口道:“其实陛下只是想让您回去见小殿下一面,如果小殿下一直醒不过来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赵简便闭了闭眼睛,然后道:“阿念怎么可能醒不过来,宫里没有人能治,以他的能力,自然可以在江湖中找人,总能找到会治的人,这般懈怠,可是因为觉得阿念活不了了?”
齐天听着没有说话,其实心中隐隐的察觉道:“原来夫人真的还是在乎阿念的,那这就好办了,只要她还在乎阿念,把她骗回京城并不难,相信这时候陛下也已经说服了阿念陪他们演这出好戏。”
赵简皱着眉,思索了片刻然后才道:“阿念当真伤的很严重?”其实她心中仍是半信半疑,只不过万一是真的可就麻烦了。
齐天见此立即指天发誓道:“我已性命保证,小殿下如今正在宫中躺着呢,陛下何必以这种事情骗你,夫人也知晓,陛下几年来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生活,想是早已经放下了。”
齐天不同于齐明,做事总是让人不由的觉得有几分章法,赵简见他竟然连发誓这样的事都做出来了,心中也已经信了八分,于是便道:“你等我一日,待我把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便随你一道去京城看阿念。”
齐天心中一喜,可头却低了下去道:“烦请夫人尽快,属下能等得可小殿下等不得。”
府衙——
张遮听到人来报说是在此见到了齐天,眉头禁不住一皱。
他竟然从京城过来了,还进了赵简的大门,想来是受到上面授意,想到此他的心中禁不住一阵挫败。
当初张如是不甚身死,他本来也打算随之而去,却每曾想到江慕白竟没有杀他。
江慕白把他囚禁了两年之后便放了出来,他对他道:“如果你还愿意当你的闲散王爷为我所用我便放你一马。”
他不解的问他为什么?江慕白却道:“我从未想过对先皇的子嗣赶尽杀绝,只不过是因为这天下需要一个明君而已。”
张遮笑的唾了他一声:“你如何知道你就是明君,不过是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罢了。”
江慕白并不气恼,只道:“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就赌我当不当得了这个明君。”
……
后来江慕白确实让他看到了不同于他父亲那样的能力,他勤政爱民,到处救助百姓,倒真的做的有模有样,有时候张遮也在想,如果是他做皇帝,会比他做的好吗?其实也不一定。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如今后宫空置是为何,说到底不过还是旧情难却而已。
张遮喝了一口酒,然后道:“以后那里不用去跟了,她不会回来了。”
下首的侍从点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只留下张遮一人在原地坐着,他又想起了掀起锦帐时的那张脸,白皙的面容上有着一双夺人心魄的眼睛,可偏偏她的眼中又是冷冷淡淡的,仿佛世间万物在她眼中都放不下。
看到她的时候他的心跳确实快了两瞬,只不过很快便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然后转过了身子。
那一瞬间,克制的欲望在他心中达到了巅峰,他不禁想到,如果在她还没嫁给江慕白之前,他便向先皇求娶了她,如今又是怎样一番情形。
明明是他先遇到,她不在乎他脸上的疤痕,从未用轻视的目光看待过他,连他自己都觉得丑陋的脸,她看向他的时候却总是带着坦然,似乎在告诉他,这不算什么,即使疤痕如此丑陋,他也是跟别人一样的。
张大人这几日颇为郁闷,自从这位广平王殿下来了盐城之后,他竟屡屡遭遇不顺。
先是藏在一处的钱不翼而飞,接着自己新纳的妾室也失踪了,再然后就是自己的独子这几日也病倒在了床榻上,这样一番联系下来,让他不得不怀疑有人在搞他,而且八成就是这个王爷。
人才进去通禀,便出来告诉他王爷让他进去,张大人推开门走了进去,脚刚踏进屋,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于是他便出声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张遮又向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笑道:“不过是今儿个心情好,所以多喝了两杯,不知道张大人此番过来,所为何事?”
张大人笑道:“并无要事,只不过听说附近楚风馆新来了一批瘦马,个个美若天仙,所以想问问大人要不要过去欣赏欣赏?”
张遮听着颇为好奇的哦了一声,“到底是有多美貌,难不成比前几日你送来的那个还美不成?”
张大人心里咯噔一下,然后颇为尴尬的笑了笑:“两相比较应当不相上下,只不过就不知道大人好那一口了。”
张遮听到此神色便冷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瞧瞧,看看那些瘦马,是否当真如大人所说的那般貌美。”
张大人笑道:“保证让大人满意,只不过不知晓大人喜欢多大年纪的,是小一点的,还是……”
张遮沉沉的看着他道:“我自然是不挑的,只要看的上眼,那便都喜欢。”
张大人的脸上闪过喜色,那这便是最好,不然就枉费了他把这些瘦马费尽心机弄过来的代价。
只要他看的上,那就算是都带走又如何,毕竟张大人无不存着心思的想,那些七八岁的男童可比女子有滋味的多。
他的眼睛浑浊中透着淫邪的光,张遮瞧着只觉得恶心,恨不得立即让人一刀把他砍了去喂狗。
这样的人是怎么能在这里混得这般如鱼得水的,必定是朝中有人包庇,待他查明之后,定要让他们蛇鼠一窝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