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么萧条的酒吧街上，他们都能偶遇熟人。

就在不远处的一桌是钱凌羽和Jenny，以及他们在M国的几个校友。

这间酒吧不大，里面充斥着各种肤色的人举着酒杯谈天说地。

在英文、粤语和其他语言夹杂在一起的环境下，中文就会显得异常突出。

Jenny给自己斟满酒，依然是她不太标准的普通话，“Liam的身体刚恢复没多久，现在还不能喝酒，我来替他喝。”

钱凌羽提了提眉峰，“你少喝点。”

有人起哄哎呀了声，“怎么还护起助理了呢？”

Jenny年轻漂亮，学历又高，在这几个人印象中，她的气质和风格也完全就是钱凌羽的菜。

虽然他们年纪差了好几岁，但是架不住他看上去年轻啊，两个人怎么看怎么般配。

他们俩之间还有一些可循的蛛丝马迹。

比如，他们从前邀请过钱凌羽很多次让他来港市开拓市场，他都无动于衷，但今年过完春节没多久，他就来了港市，不仅很迅速地开了分公司，还特别来得特别频繁。

再比如，Jenny早前一直在港市的一家国际知名投资机构做到了投资经理的职位，她却能放下一切成就跑到钱凌羽的谊宁港市分公司，就是做他一个助理而已。

他们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俩人肯定有点小九九。

这个人又调侃了几句，“凌羽不喝没事，我们都理解，他身体刚恢复。”

“我们好不容易能凑一块儿见上一面，你俩总要有个代表吧。”

“Jenny可不能不喝啊，我记得你酒量很好的。”

最初说话的男人接话，“凌羽，你放心，我们见识过Jenny的酒量，比读书那会儿强多了，而且一点儿都不比你差。”

他嘴里的‘你’说的是钱凌羽。

他们说话间，艾斯的耳朵竖得直直的。

他听出来了，这几个人里除了Jenny不是临城人外，其他应该都是了，有些字眼的儿化音和特有的调调太有辨识度了。

Jenny发出爽朗的笑声，她对着钱凌羽有点撒娇意思，“Liam学长，我喝多了，你可不能把我丢在这里哦。”

另外一个人说，“他最懂得怜香惜玉了，扛都会把你扛回去的，绝不会把你丢在这，你就放心喝吧。”

艾斯有点好奇钱凌羽这会儿是什么态度，他不着痕迹地朝他们那边看了一眼。

钱凌羽手里捏着一个杯子笑得很灿烂，好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他脸上的这款笑容，艾斯见过，是钱凌羽对赵逸书才有过的笑。

艾斯心中不由地感到唏嘘。

坐在他旁边的赵逸书一直麻木地把桌子上的薯条往嘴里塞。

她不得不承认南方女孩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软软糯糯的。

Jenny努力克制自己的口音讲出的普通话显得特别可爱。

她一个女人都觉得Jenny可甜可御的气质太迷人了。

赵逸书好似什么都没听到，她用纸巾擦了擦手指，喊了声艾斯，“我们出去走走吧？”

艾斯回过神来，二话没说牵起她的手腕就离开了。

他们俩没有走太远，在附近便利店买了一袋啤酒，找了一个安静的坡道，坐在路边喝酒。

“啪”得一声，赵逸书拉开一个易拉罐，她仰头喝了一口，苦涩的口感顺喉而下。

如她近来的生活，如她此刻的心情。

一罐接一罐，那一大半袋子的啤酒都是赵逸书喝的。

她她眯了眯眼，吐气如兰了一会儿。

她的下巴微微颤了颤，想说话，却又觉得嗓子眼有点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