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我是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利用职权接触、把控黑色产业链，沁沁你能想象到我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吗？”

说到这里，林澈眼里隐隐有水光。

楚沁也吃不下去了，嘴里的食物索然无味。

她想象不到林澈口中的伤天害理之事是什么？以她有限的人生阅历来看，她知道的多局限于新闻所报道的那些事。

况且，她不相信面前的林澈能干出所谓的坏事。即便那也是原书里发生的事，和现在的林澈也无关。

楚沁说出自己的猜想，“你说梦里的你为了钱不择手段，那作为盛名在外的医生，最有可能就是把那些没病的人说成有病，有病的说成更严重的……

以此让病人多做检查、多做手术、多住院，才好收取高额手术费等。

对吗？”

林澈将眼里的泪意逼退，语气颤抖。

“不止，梦里的我比你想象中更坏……”

调整了一下坐姿，林澈整个人往椅子下滑，好让自己后脑勺靠在椅子最上边，整个人呈现放空状态，喃喃低语。

“私下贩卖人口和人口器官……

刚出生的婴儿被抱走，尤其是双胞胎中的一个最好下手，被卖给提前交易好的买家，从孕妇到医院体检的那一刻起，肚子里的胎儿就已经成了被交易的对象。

至于被贩卖的人口器官，其来源提供者有自愿的、有被逼迫的、也有被诱骗拐来的……”

林澈说到这里就已经说不下去了，梦里的他虽然从没有亲自操刀、沾染过一丝鲜血，可是罪恶早已篆刻进梦里他的灵魂，梦里的他手上都是无形的鲜血。

楚沁随着林澈的话，心惊肉跳，震惊、不敢置信，整个人处于极度矛盾的状态。

她听见她自己干涩开口，“你觉得梦中的那个真的是你吗？”

林澈沉默了很久，久到楚沁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听见他轻声开口，仿佛自言自语。

“是我。是剔除了所有善良美好品质后，只余下邪恶阴暗的我。”

……

“那么，你猜测是和之前那个系统有关吗？是系统催生了你的心里阴暗面吗？”

楚沁讷讷道，她隐约中好像知道了为什么任务会失败那么多次。

如果她最开始想的是替代书中的原女主，那她和王倩又有什么区别呢？最终都会为系统所用，被系统操控。

林澈他们也永远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

充满罪恶、鲜血和黑暗的命运。

“那肖云傲、白衡他们呢？”

楚沁急于验证自己的猜想，若是林澈如此，那几人恐怕也是……

但林澈这次的回答，却让楚沁感到意外。

“我在梦中只能看见自己。”

林澈面色凝重，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想。

“如果真如沁沁你所说，那我们七个人最终的命运是一样的，他们每个人都只会和我一样被系统催生出无尽的阴暗面。”

楚沁不自觉扯着裙子上的薄纱，这是她无所适从时会不自然出现的小动作，她在试图抓住什么。

“也许，玄凤比我们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