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儿怪异得很,是血玉莲花镯子现世,游戏版本更新之后,方刷新出现的bug。
这别院坐落山巅顶端,亭台楼阁俱全而雄伟,瞧着就不像这年头的普通人类可以建设出来的。
主屋残留久远的居住痕迹,还透着一股熟悉,书房甚至有他的字迹。
但他用上系统精细搜索也没得出这番字迹的任何记录。
这游戏本就是他损友祝紫用地球寻回来的残片破译(修复)的,大多剧情是破损丢失的。
连当前番外篇都是未开发版本,剧情未完善详情不清楚,有bug实属正常。
而他之前重心都在推进剧情上,所以对这奇怪的bug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秘密基地。
夏悠悠吃了个七分饱,端着满上的酒杯朝窗边走去,想推开窗户瞧个仔细,发现门窗都是打不开的,凑在窗格子就着屋里的光芒往外头看去,触手可及的夜色下竟然是唐突人心的万丈深渊。
她甚至听到山间嚣张呼呼的烈风,可透过窗格子吹进来的风,却像是被结界过滤了一遍似的柔和,连倾斜的雨丝儿都没有洒进来。
夏悠悠倍感神奇地伸着手指头往窗棂格子里戳去,手指头敏感地触及呼呼山风和雨丝,刺骨的冰凉瞬间延伸进来了,冷得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把手指抽回来。
跟镯子里的空间似的,都挺玄幻的。
“有趣吗?”萧启喝着酒问。
夏悠悠皮笑肉不笑地嘲弄,“确实是个囚禁人的好地方。”旁人看不见进不来,那进来的人想出去呢?
“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萧启吃着涮羊肉慢条斯理地睨她一眼,“吃饱喝足便急着走了?”
夏悠悠莫名听出些古怪暧昧来,走到萧启身边斜挨着桌缘垂眸睨回去,“是还想着把我当替身呢?还是堂堂战神被嫖上瘾了——”
萧启身子慵懒地一歪,左手肘压在桌上撑着腮边往上看她,“我年纪轻轻,没想这么快便精尽人亡,你白天要了几次,自己没点数吗?我只是觉得这般风雨急躁的夜晚,山路湿滑下坡危险,适宜雨停再回京。”
“……咳!”夏悠悠被这直白燥红了脸儿,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借倒酒作掩饰,“白芸是你在边关认识的姑娘吗?”
“不是。”萧启叹了叹,若只是要寻个替身,他何必苦苦破解剧情攻略游戏,就算白芸在星际已经实实在在脑干死亡,他也想回到有她的世界。
萧启递过去酒杯,叫她也满上酒道,“你就是白芸,不是什么替身。”
虽然他和祝紫无法随时取得联系了,但祝紫不停在更新系统,还利用星际最新科技制作了一个针对白芸的精神力监测小程序。
夏悠悠沉吟,“哪个白哪个芸?”
萧启道,“白云悠悠的白,芸芸众生的芸。”
夏悠悠心猛地咯噔,白芸是她回到渣渣父亲身边后,妈妈请大师算命后改的。
因为跟白云同音,读书时总被打趣哪个yun。
后来每每她都会用萧启这一句话介绍自己。
她原来跟妈妈和外婆姓夏叫耘耘,是耕耘的耘,小名儿悠悠,山野乡下惯来管她叫夏悠悠。
所以她也一直习惯这个名字,在二十一世纪时跟姜正安他们联手出画册的笔名也是这个。
因为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忘不掉姜正安,她不甘心消失在他的领域里,又用吴茱萸这个ID画了一个短漫。
而这个小号,这一段黑历史,只有她的秘书莫小山知道。
如果她的记忆里没有萧启,萧启又真的认识真正的她,那很有可能是时空扭曲导致人们穿越或重生后,对她造成的记忆偏差,也有可能是平行空间被打破,被融合,造成的——相信科学的话,勉强只能这样解释了。
而她虽然是个学霸,但不擅长这领域,多的也解释不清楚。
夏悠悠转着酒杯看向萧启道,“可我是邬优——”身穿到这个世界成为白芷,是证据不足的猜测,但魂穿到邬优身上是事实。
萧启道,“邬优不会医。”
“我偷学的不行吗?”
“若邬优当真有你这般化腐朽为神奇的医术,怎会被下了避子药而不自知?擅医明药理,争宠夺名怎会还一败涂地?若你当真是邬优,那么深爱昊王,怎会因一点点挫败便逃之夭夭??”萧启轻轻地笑了笑道:
“于邬优而言名利宠爱便是家族荣耀,她怎会容忍踩在脚下的嫡妹抢了风头?只要一息尚存,也会无情地踩着他人的骨血爬到至高无上的地位,而不是心甘情愿躲藏在他人的光华下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