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留撇嘴,“你长话短说便是。”
盛瑟道,“一笔买卖里的意外事件。”
“蒙族三十二部落十二首领,想反的心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凌留又喝了一杯,“能如此勾结关内江湖上的邪魔歪道,定然少不得有朝堂上的人搞浑水。在你管辖之下安生了几年的夜市,如今又被一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阴思堂弄得乌烟瘴气。”
“若是惹了朝廷的注意,官家一个旨意要萧启带兵清剿,那些个可怜人,便连这最后的容身之所都没了,我若去了塞外,你一个人要调查盛芸的事又要处理阴思堂,能忙得过来吗?”
盛瑟朝凌留举杯一笑,“谁叫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凌阿措一个呢?”
凌留与他碰杯,“我是没见过有人连堪比皇位的首领位都不要的,图了新鲜,与你结交,便彻底栽在你身上了,哥哥不在,可莫叫人算计去喽~”
翡翠杯相碰,清澈的酒液微荡出一圈圈漂亮的涟漪间,发出叮一声脆响,为两人的笑声起奏。
“少逮着机会恶心老子!”盛瑟满脸嫌弃地朝凌留扔了一把花生壳儿,到底忍俊不禁道,“你不也没要耿国公府的爵位,自己跑出来了?如今挣了个侯爵可要回去看看?耀武扬威一番。”
“嘿,我上赶着给他们当联姻工具作甚?”凌留嗤笑了一句,不忘打趣道:“便是要娶也得是娶你妹妹盛芸呀!叫她当个侯夫人玩玩,到时候你便是侯爷的大舅子,若得空闲我们三手挽手往京街横着走,那场面不得羡煞旁人吗——”
“谢谢,你这番好意,我代我妹妹也婉拒了。”盛瑟抓起一个鸡腿便往凌留嘴巴里塞去,堵住他叭叭个不停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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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破木屋。
萧启睁开眼眸看到夏悠悠抱着自己而眠,下意识把人踹开,又在下一瞬间反应过来,迅速把人捞回来,“……”
夏悠悠迷迷糊糊地顺着他的拉扯趴在他胸膛上,睁开一条缝的眼眸,看了小半眼萧启,便又困倦地眯了下去,脸颊磨蹭间,下意识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继续沉睡了。
许是怕冷,还手脚并用地抱着萧启,跟树熊似的。
萧启一下子便发现浑身经络变得舒畅了,也敏锐察觉夏悠悠体温异常的低,贴在身上的衣服也潮湿湿的,带着汗味儿,这般大动静也没醒过来,显然已经烧糊涂了,便朝虚空命令道:
“凤争,寻辆马车来。”
同在一屋檐下,却隐匿在不易察觉角落处的暗卫凤争,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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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瓢泼大雨成了蒙蒙细雨,天际一片阴霾。
夏悠悠睡了个大满足醒来,眼前是装潢陌生而清雅的厢房。
唔,萧启送她到烨国公府了吗?
夏悠悠揉着眼眸坐起,却感觉脚踝挂着铁链似的东西,狐疑地掀开被子一看,左脚竟然真的锁着一个铁圈长链子,蜿蜒坠在宽大厚重的床柱子上,“……”
搞什么???
囚禁Play吗???
夏悠悠额角青筋突突突地怒然狂跳,吼道:“萧!启!!”
厢房门开了,萧启端着洗漱用品进来,装了温水递了小刷子给她漱口净牙,还亲自湿了手帕给她擦脸,甚至含笑问:“早饭你想吃什么?”
“……”夏悠悠怀疑自己昨夜给这人针灸时,不小心把他脑子扎傻了,或者那间漏风漏雨的破木屋不干净,萧启不设防备时被孤魂野鬼附身了,不然根本没法用正常逻辑解释眼前一幕!
夏悠悠满心怒火因萧启的体(诡)贴(异)伺候,而卡壳熄火了,吞了吞口水问道,“你还是萧启吗?”
萧启好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是谁?团团说你最近喜欢微甜的红豆燕窝粥和松软的南瓜米糕,我已经做了一些,可要尝尝我的手艺?”
夏悠悠错愕道,“你还会下厨?”
不是!这是重点吗?!
夏悠悠气闷地抓起铁链子哗啦啦地扬了扬,“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