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悠悠惊喜得一骨碌跳下床,凑近仔细打量,凭借原主这狂热粉的毒辣眼光可以鉴定得出,这是割草老人成名前的草书,因他成名后偏爱行书和楷书,成名前又颠沛流离,草书真迹已是少而难得。
“喜欢吗?”禹王含笑问。
夏悠悠下意识点头,“喜欢!!”价值连城!谁能不喜欢!!
禹王朝杜衡得意一笑道,“我赢了。”
杜衡气哼哼乍呼:“女子不应该更偏爱珠宝首饰吗???”
夏悠悠把头伸出屏风问道,“你们在赌什么?”
禹王笑意加深,“赌你喜不喜欢这见面礼。”用下巴指指杜衡,“你阿爹送的,我提的意见。”
“……”夏悠悠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们,看来认爹这茬是彻彻底底过不去了,没想到这世道还有大腿逼着人抱的!
杜衡姿态随意地半盘着腿倚墙,下巴一抬便霸气侧漏,居高临下满目危险地睨着夏悠悠轻轻一笑,“怎么?本君不配当你阿爹吗?”
夏悠悠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一句拒绝,这家伙便敢让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当即道,“配!太配了!阿爹!”
杜衡满意应下,心中的高兴却不自知地蔓延到眼底,嚣张脸上的阴郁被清爽的笑容取代了,泄露出听到天籁的天真。
夏悠悠一怔,没想到凛然冷酷如雪山独松,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便要抖抖身子引发雪崩作玩耍的疯批杜衡,会露出孩子模样。
“醒得是时候,洗漱更衣吧,为父带你进宫谢恩。”禹王说罢起身,抬手摸摸杜衡的头,“给你顺坛佳酿,乖乖看家。”轻易便抚平魔君一身欲要发作的炸毛。
夏悠悠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的时候,禹王和杜衡已然离去,换成杜鹃和潘麽麽等人接二连三端着洗漱用品和华美衣饰进进出出。
看着镜中量身打造的端庄宫装,夏悠悠不禁问道:“宫中有什么盛事吗?”
潘麽麽眼看杜鹃给夏悠悠挂上珍珠鎏金流苏特制的面纱,笑道:“宗亲家宴。”
夏悠悠一下子便明白禹王是故意挑着时间吵醒她的,原以为禹王亲自带自己进宫谢恩,已是天大的面子,没想到禹王存了心思想要把她这养女介绍给宗亲,虽然这些交际非她所愿,但禹王这番心意,她定要承情的。
一出门,夏悠悠便看到廊下一只毛发蓬松柔顺,又十分漂亮的异瞳大玳瑁猫,把黄绒绒的小鸡仔当保龄球滚着玩儿,随口问:“哪儿来的猫?”
“小郡主捡回来的野猫。”杜鹃道。
夏悠悠刚刚收回来的视线又满是问号地看了过去,毛发的成色瞧着便是富贵人家长期精心打理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日。”杜鹃知道夏悠悠还想问什么,干脆都交代了:“小郡主去梨园玩儿,回来的路上捡的野猫。”
“……”衷心希望这只玳瑁猫是人家走丢的,而不是她家小肉团诱拐的。
夏悠悠暗叹,“她人呢?”
杜鹃道,“宫中有宴,小郡主今晨进宫请安尚未归,想来还在宫中玩耍吧。”
唔,小家伙最近进宫请安倒是挺勤快,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出得府门,已有六马大车候着,禹王更是早早便坐在里头品茗。
夏悠悠一进去坐下,禹王就把小茶几上的食盒推给她,“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好~”夏悠悠打开食盒,是一碗温度刚好的红豆燕窝粥和桂花米糕,吃着吃着方意识到一路走来,似乎少了个身影,于是问:“父王知道赫连纲哪儿去了吗?”刚刚醒来,还没问杜衡他回京后的事怎样了,也还没跟赫连纲和杜鹃互通一下消息呢。
禹王从打发时间的诗集上抬眸,“萧启那小子出事时,薛大理寺卿亲自连夜来王府请赫连世子回去帮忙,我同意把人暂时借给他了。”大理寺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动不动声泪俱下跪求,他实在烦不过。
夏悠悠问,“负责慈幼局的事吗?”
禹王颌首暧昧地看着她道,“听闻萧启是收到慈幼局一案的相关消息出城查探,可还没到牛头村,便因为你被请到北镇抚司协助调查往回赶,大意之下中伏,受了重伤,命悬一线时服了姜乘风的奇药,以致气息停顿,被误以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