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确实是饮血阁的余孽,却不是沧某要寻的那一个。”沧歌收起当挑棍用的剑惋叹道,“想来正主已经溜之大吉了。”
“这位是——”高戈跟上来问道。
沧歌拱手道,“在下沧歌。”
高戈诧异地拱手回礼,“原来是新任的武林盟主。”
“……”夏悠悠瞧瞧高戈又看看沧歌,觉得这世界多少有点离谱,面具又不是魔法封印,戴上就认不出来了吗?
忽听春枭楼主道,“此处又不是茶寮饭馆,要叙旧要相交,还是出去再说吧!”
众人这才发现墙壁裂开的阴影处还站着一个人,他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真容一露便叫其中一个蒙面黑衣人提剑砍去:
“盛瑟狗贼!还我哥命来!!”
“别!”夏悠悠眼看春枭楼主虽然伤重,但也杀气腾腾地拔剑准备应战的模样,生怕萧启的人死在他剑下,以致于一发不可收拾,连忙喝止。
可那个蒙面黑衣人根本不听她的,怒气冲冲地扑向春枭楼主。
气氛焦灼之际,沧歌以凡人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闪身而至,双指夹住蒙面黑衣人的剑轻轻一弯,便把人弹出数米远,“兄台冷静。”
“杀兄仇人就在眼前!叫我如何冷静?!”那蒙面黑衣人瞪着春枭楼主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相较春枭楼主倒是淡定,那不屑一顾的样子甚至欠揍得很,夏悠悠生怕他一张嘴便惹起众怒,连忙抢过他的话音道:
“不管你们之间有何恩怨,此次他是我雇来的人,在我跟他的买卖没有结束前,这人就是我的保镖,若兄台非要在此时打杀他,便叫我的买卖亏本了,还请兄台待离开地宫之后再寻他算账。”
沧歌面具下的剑眉拧成一团,走至夏悠悠身边低声道,“你是郡主,怎能当众承认与杀手组织有牵扯?”这不是送把柄给旁人吗?
夏悠悠镇定地狡黠一笑,却是没有压低声音地理所当然道,“能在这里的都是萧启的亲随,如果今日之事传出去了,我也有的是法子把萧启拉下水。”
当初去春枭楼时,没想过摇身一变成为郡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聘请杀手的事早晚都会泄露的,如今正好有由头,把这要命的把柄合理化,当然得好生利用喽。
闻言,那搀扶萧启的女蒙面黑衣人愤然质问,“你把启哥哥当成什么?!堂堂郡主与杀手组织有所勾结也就算了,竟然还企图以此攀咬启哥哥?!”
尖锐的女声在开阔又封闭的大堂回荡。
落针可闻的安静中,夏悠悠看着女蒙面黑衣人的视线不可避免地看到萧启,察觉他眉头动了动,刚要出口的讥讽便拐了个弯,变成委屈巴巴道,“初到京城又不认识旁人,敢情我重金请个厉害的人救他,是错的吗?”
“既然萧将军早有计划,不需我劳心劳力,那我走便是,全当错付吧,姑娘大可不必拿如此大的罪状往我身上套。”夏悠悠要哭不哭说罢,拉着春枭楼主朝堂内唯一一扇门走。
萧启睁开眼眸,便看到夏悠悠牵着春枭楼主的手,哑着嗓子道,“回来。”
夏悠悠不乐意听萧启的命令,可他又道,“不想离开地宫,就继续往那边走。”
沧歌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夏悠悠,含笑低声提醒道,“出口在水池下。”
夏悠悠不得不停下,横了沧歌一眼,低声怪嗔:“你不早说!”说罢拽住春枭楼主转身,却大半个人躲在春枭楼主身后瞪向站起来的萧启,逼出一眼眶委屈的水雾,“凶什么凶呀?知道出口在哪里了不起吗!”
萧启瞧夏悠悠黏黏糊糊地扒拉盛瑟便觉不爽,可对上她要哭不哭又一身狼狈脏乱的样子就气闷得发作不出来,到底软了声音,“没凶你,过来,一起回去。”
“哦。”夏悠悠见好就收,乖乖应着便往盛瑟背上爬,“我累了,要背着走。”
盛瑟被碰到伤口,疼得回头瞪她,“你是不是忘了本楼主受伤这件事?”周遭那么多个能使唤的,偏偏要粘着他,显然是故意气萧启,他堂堂一个杀手组织的头儿,竟然沦为他们吃醋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