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畅背对着钱通,低声吼道:
“你给我跪下!”
钱通听完,一脸苍白地站起身,乖乖地跪到了地上。
代胜紧随而来,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跟进来。
却见钱通被仇畅罚跪在地上,不由心里冒火道:“仇畅,你疯了不成!
他刚回来,你要什么时候罚他不行,非要这个时候……”
代胜的话还没有说完,仇畅便急急地打断了他,“他是我徒弟,我是他师父。
这师父罚徒弟天经地义,这也要你护着他!”
说着,仇畅的火气只增不减,顺手又抄起屋角的牡丹瓷瓶里插着的一把鸡毛掸子,照着钱通的后背就打了下去。
“我叫你不听话,私自出门!”
掸子一下一下落在钱通的后背上,力气也越来越重。
钱通却如打得不是他一样,仍旧嘴角含笑地望着仇畅。
代胜一见,一把攥住仇畅的手臂,怒道:“他在外面挨了打,你看不见那脚印吗?回家来你还打他!”
“我打死他算了。与其在家里自己宠着倒让别人去打,还不如自己打来得更痛快!”
仇畅气得甩开代胜的手,继续抡着那掸子打下去。
代胜一时没法,只得去拉钱通,“你还不躲开,就跪着让他打?”
钱通一脸苍白,深呼了一口气,低声道:“是我错了,我不该私自跑出去,他打几下出气是应该的。”
说到此,他尽力忍住后背的疼痛,往前挪了一步,对再次扬起掸子的仇畅道:
“可是,这掸子打在背上,真的很疼……”
钱通的话音未落,人便撑不住歪向了一边。
代胜一见连忙伸手将他扶住。
仇畅在听到钱通虚弱地说出“真的很疼”四个字的时候,手里的鸡毛掸子便已经落了地。
眼睛红红地看着钱通软软地被代胜抱起来放置到床上,一时间又气又心疼,两相交加,愣愣地说不出话。
“仇畅,我后背疼……”钱通趴伏在床上,一手抓紧了代胜的手,对这边呆愣着的仇畅说道。
仇畅听完,冷着脸,两步跨过来,握住了钱通的另一只手。
钱通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头便垂下来,晕了过去。
——
前厅里,桃香和金洪见钱通主动应了替金子恒出面发丧,心里也都稍稍放了心。
金子恒却只是埋着头,默不作声。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金泰的丧事定于三日后举行。
一切的事宜虽然名义上都由钱通负责,但实际上都是代胜和仇畅在操持。
金洪觉得让钱通代替金子恒,着实是弄对了,要是换作旁人,肯定不会有这么多人帮忙,更不会如此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