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温眠更是觉得好笑,也不急着去给她找药,坐在她的对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语气仿佛是闲话唠家常。
“刚才在包厢里,你是不是就是摆出这么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才把客人给惹怒了的?”
回想起刚才屈辱的场景,小曼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颤抖着嘴唇说道:“我这样怎么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若是看不惯,就不要叫我。况且我今天已经说过我不想去,是你们非逼着我去的,现在还来怪我吗?谁给你们的权利可以强迫别人的。”
温眠被她的态度已经刺激的没有了半分脾气,笑模笑样的看着她,“你说的没错,没有人有权利可以强迫你。”
看着小曼的脸色稍缓,又加了一句,“但是合同可以。”
“你什么意思?”
温眠背靠在沙发上,坐成一派舒适的姿势,把玩着指尖,轻描淡写的说:“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导致记忆力衰退了?当初你来这里的时候,可是签了合约的,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当事人不得违背工作内的需求’。若是你不记得了,我现在就可以把合约给你找出来,让你好好的回忆回忆。”
小曼脸色再次变得苍白,嘟囔着说:“那也不能……”
“没有什么不能的。”温眠打断她的话,毫不留情的说,“我知道你当初来这是迫不得已,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事已至此,你现在再来玩儿这一套不觉得有些晚了吗?你一方面厌恶着这里的一切,一方面又享受着这里带给你你所需要的,不觉得你很虚伪吗?”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可是,你有那个资本吗?”
“我没有!”小曼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就算在这里,我也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出卖我的灵魂和肉体,我还是干净的!”
“我有说你脏吗?”温眠双臂环胸,好整以待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在我眼里,这里的每一个小姑娘,都是干干净净的。无论她们是自愿,亦或是像你这般被迫来到这里,那都是你们的选择,我没权利评判你们,能看清自己的,也只有你自己!”
小曼颓然倒在沙发上,神情不似方才那般疾厉,显得很是颓废,“是我自己吗?”
“没错,就是你。”
温眠并不觉得说这些话会伤到她,如果受到一些刺激可以让她看清现实,那么这个代价也是值得的。
“从你来到这的第一天,你就把自己放到了尘埃中,”温眠谈了一口气,语气颇有些无奈,“在你的心里,总是觉得这件事是一件耻辱,是你无法正视的事情,可是既然你又留恋这里的高酬劳,何必还要如此折磨自己呢。你的故作姿态,或许会讨的一部分人的欢心,但是绝大部分的人都不吃你这一套,这一点,从你在这里的人缘就可以看出来了。”
温眠眼睛紧紧的盯着小曼,语气严肃认真:“小曼,这是我的忠告,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只有两条路,一是离开这里,二是改变自己。就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我可以救你一次,绝对救不了你第二次,你好自为之!”
小曼低垂着头,久久没有言语。
温眠也不催她,这种事情,催是没有用的,只有她自己想明白了才可以,否则她会始终陷在这个圈子里,永远都出不去了。
“你说的改变自己,是要我抛弃之前的一切,彻底臣服吗?”小曼的声音很低落,透着一股无力绝望的感觉,“就永远的留在这里,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吗?”
看着她周身散发的沮丧的氛围,温眠突然觉得很痛心。
眼前的这个人,也不过和自己相仿的年纪,却被生活摧残的像是破败的花朵,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人能阻止你离开,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