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儿将这些香料倒进香炉，看似平常地解释：“王爷最近有些累，所以才要你调制一些。”

言毕，又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去边儿上等着。”

半个时辰后，凤宫玄从皇宫里回来，一身宝蓝色绣金丝蛟龙的正装锦袍还没换下，俊颜带着云舒槿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看着顾倾儿还在等他吃饭，便柔声解释：“方才父皇要我在书房议事，晚了。”

“不急，我也不饿。”

顾倾儿上前娴熟地将他的正装脱下，又换上宽松的常服。

凤宫玄转身之际发现角落里的人儿，一瞬间，他的眉头紧蹙。

“宫玄哥哥，槿妹妹昨晚来找我。说想要留在我身边，还主动提出……”

顾倾儿的小脸都是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才说：“还主动提出要伺候我们更衣入寝。”

凤宫玄审视般地看向云舒槿，凤眸闪烁着幽暗光芒。

须臾，他带着碧玉扳指的拇指挑起她的下巴，笑着问：“忘了本王给你的警告吗？”

“您是指不能动侧妃娘娘的头发吗？”

云舒槿感受着玉版纸的冰凉和生硬，沉着地回答：“当然不曾忘，臣女只是想多个庇护。”

她当然不能将顾倾儿让她留下的事说出来。

即便说了，凤宫玄也不会相信。

顾倾儿要她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昭告整个王府的人，她云舒槿只是妾！

“庇护？呵！为了活命，尊严都可以丢弃？”凤宫玄的目光里已迸发出阴寒和恼怒。

“呵，尊严？”云舒槿垂眸轻笑。

这个男人何时给过她尊严？

“对臣女来说，已经没有东西何来失去。”她平静地回答。

她一直自称“臣女”。

可这个称呼，让凤宫玄更加恼怒，他勾唇冷笑：“既然愿意给男主人和女主人伺候入寝，那就是妾。以后该如何自称？”

“妾，身。”

她念出的那两个字还是停顿了一下，蜷缩在袖中的手微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