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这个人背后一定还有人。”傅墨寒翻了翻柳苏然这几年的作品,默默摇头。
晚晚算是极其高产的画家了,可是她背后付出的辛苦,傅墨寒很清楚。
想要一年出这么多风格不同、主题各异的作品,抛去天才那种极端例子,剩下的就只能用时间去熬。
柳会长,每天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再加上做评委,参加媒体节目,这些不可能有人能替代的活动,他剩下的时间还有一大半在应酬。
如此繁忙之下,又怎么可能精心创作。
而且他的画,即便是这几年的油画,也是各不相同。
其中有五六幅,与苏晚晚的风格接近,另一些却不是。
唯一能解释这个现象的,就是,柳会长有枪手,还不止一个。
沿着这个思路去追查,傅墨寒很快查到了那个叫季晶的姑娘,当时的她已经绝望的想要自杀了。
尤其是发现自己已经被拆穿了,季晶只说了一句,这件事我会彻底解决的,便离开了。
她拒绝了傅墨寒的五百万,离开的时候无比坚定,这让林尧多少有些担心,才一直跟着她到了这里。
好在,所有人都得以保全,没有人因为无良的书画协会会长,受到更深的伤害。
静谧中,苏晚晚忽然想通了许多事,甚至明白了,为什么傅墨寒昨天,并不十分支持她来参加今天的发布会。
“不想看见你再被泼一次脏水了,晚晚,你承受太多你不该受的。但是今天,干得漂亮!”傅墨寒由衷赞叹了一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在他身边总是忽闪着眼睛,不太说话,好似受惊小鹿一样的姑娘,成长为了一头不容小觑的狮子。
“你是没看见柳苏然,还有苏青,他们被揭穿的时候,那副表情。就为了看看他们的脸色,我来这一次都值回票价。”苏晚晚说着,心头无比畅快,仿佛一直以来淤积在内心的不爽,全部烟消云散。
“祝贺你,画展大获成功,名誉也得到扞卫。”傅墨寒说着,手指却在无意识轻轻敲动着桌面。
这是他习惯性的小动作,在考虑不好开口,或是有些违背意愿的事情时,傅墨寒就会有节奏地轻巧桌面。
本来沉浸在喜悦里,苏晚晚从听筒听见这个声音,立刻明白了傅墨寒有心事。
“除了这么干巴巴的嘱咐,傅总好像还有其他事要说吧?”
略显意外,傅墨寒敲桌子的手立刻停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恐怕还不到完全不了解你的地步吧?”苏晚晚轻笑了一下说道,“有事你就直说吧,不用为难桌子。”
傅墨寒看了看自己扣在桌上的手指,此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默默摇了摇头:“大画家观察力确实厉害。晚晚,你这边的问题解决的差不多了,可能需要你和我一起,去奶奶那里吃顿饭了。”
以为是什么大事,苏晚晚松了口气:“早就该去看看奶奶了,你怎么现在还学会大喘气儿了?”
“这顿饭,还有其他人。”傅墨寒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