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我啊？”程衍靠在书桌上，不着调地问。

江妩点了点头，“不然呢，难道可能是沈女士？”

沈溪强势、高傲，她是不可能在气头上来找江妩的。

就算是要算账，她也是要等江妩去找她认错的时候，算账。

程衍淡笑，唇角的笑意只是一个摆设，没有任何情感意义。

“怎么，你想要帮沈女士说话？”江妩侧头看向他，“你跟沈女士共鸣，觉得我就应该跟着你学理科？”

江妩的语气透着自嘲。

程衍垂眸，思绪有一瞬间地放空。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餐桌上的难受来自于哪里了。

在餐桌上沉默，不是因为他认为江妩不能够选文科。

只是他好像没有办法接受江妩选了一个她明明知道他不会选的事物。

初中的时候，江妩本来是要去上女校的。

但是她说什么都不同意，哪怕她那个时候已经决定听从沈溪的话，当一个乖乖女。

但是唯独选学校这件事情，江妩说什么都不同意。

沈溪问她理由，她说她要跟程衍上一所学校。

程衍去哪，她就要去哪！

她要跟他在一起，无论是初中、高中、还是大学，最最最好的话，要一直在一个班里！

初中三年，两个人都是一个班。

高中虽然上学期没有在一起了，但是是因为成绩的原因，本不是因为这是两个人的选择。

但如果江妩这一次选了文科，那就代表着两个人以后是绝对不可能同班了。

大学也没有那么大的概率，就是在同一所大学。

程衍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一种背叛的感觉。

明明她说过的，是她自己说的，他去哪，她就去哪。

可是，也是她自己做了决定，不再去他在的地方了。

他不是认为江妩不可以选，只是很突然，让他意外，让他无法接受。

但经过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小时候说过的话，怎么可能当真呢。

人本来就是会变的。

她小时候还说过当他爸爸呢，他难不成真的让她当他爸爸？

他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时候还说过，他绝对不要跟江妩结婚！他才不会喜欢上江妩！喜欢上任何人都不会喜欢上江妩！

但这能当真吗？

他也在变。

而且，正如他跟沈溪说的。

其实文理一点也不重要，只要江妩做的是她喜欢的事情就够了。

她刚刚说，她选文科是因为她喜欢。

既然她喜欢，那就去做吧。

程衍轻笑了一下，抬眸看她，桃花眼底一片真挚，笑容轻狂：“文科也挺好的，文理状元的名称挺好听的，你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