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辉点点头，这才扶了徐含烟上马车。

“辉哥，”坐进车里的徐含烟叫了一声。

“嗯。”

“我要是嫁去渤海，你跟我去吗？”

嫁去渤海？

她不是喜欢长阳侯吗？

姬辉没敢问原由，只道：“我们是一同在月下立过誓的，自然是女公子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辉哥，万一我再也回不来太安城，怎么办？”

“只要你想回来，我都能陪你回来。”

徐含烟心头一阵滚烫。

“谢谢辉哥。”

徐含烟去嫁去渤海，这事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了。

皇上那边的意思摆在那里，长阳公主也要她嫁，现在只等公孙羽的回信了。

刚回到长阳侯府，春儿就拿了刚刚送达的信件，说是她出门之后，渤海那边送来的。

徐含烟赶紧拆开来看，她在信中与公孙羽说了嫁娶一事，公孙羽则回她，公孙家已经准备好迎她去渤海。

看了信，都没来得及回院子，立马又让姬辉套了马车去了武威侯府。

程不言在她回京之后，自然也跟着回京了。

“你要确定要嫁去渤海？”

程不言看着她。

“我没得选。我刚一回京，皇上就叫了我进宫说了这件事。不嫁是不可能的。”

“徐铮怎么说？”

“他......”

他们其实还没有好好谈这件事。

“他要能看着你嫁去渤海，我觉得也可以死了那条心了。如果不得不去，我在你去渤海的路上，让人把你劫走，以后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不必非要在京城这个旋涡里打转。”

徐含烟没有说话。

她是得跟徐铮聊聊。

“怎么，你有自己的计划？”

程不言见她不说话。

“我是有些想法，但那些想法也是到了渤海之后，现在使不上。京城于我来说，现在不是什么乐土。我若一直在京城待着，早晚公主也会容不下我。与其如此，我还不如自己离开，那样至少以后还能回来......”

“我是搞不懂你。你一向有主意，也一向能折腾，最好的捷径不走，非要走最难走的路。怎么，你还是觉得长阳公主能成为大南最有权势的女人，还是你觉得她能做武则天？”

“在我知道的故事里，她辅佐了大南两代帝王，但于现在的故事来说，她是不是还能那般心如止水，我就不知道了。

有时候，在旋涡里，反倒看不清楚，跳出去了，或许就能看清楚了。有人想杀我，皇上和公主又都不想我留在京城，甄芙又来逼我，将军，我其实没什么可选的。

你说，我是去把甄芙举报了，还是能去把梁王的事给捅破？又或是我能逼着徐铮与他亲娘反目成仇，还是能求着皇上和公主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