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顾英武话音未落，那少女就猛然面向老墨长跪叩首，口呼师父。

老墨眉头紧缩，过了良久，似乎才记起什么，有些不确定地问着：“你是萧翠儿？”

眼见他说出少女的名字，顾英武才放下怀疑，随后将她们相遇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早在一年以前，魔道刚刚入侵越国时，萧家祖孙就按照当初的十年之约前往了灵兽山拜师。

一路颠沛，好不容易才赶到地方，结果老墨却不在山门之内。

幸好顾英武经过，听爷孙俩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后才把他们带进了门中。

萧翠儿的爷爷在送她去灵兽山的路上受了些伤，加上本就年老体衰，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如今这小丫头孤苦无依，而且又是老墨先前允诺过的事，眼下将其收入门下也是应当。

“先起来吧！”

老墨微微抬手虚扶她一下，萧翠儿便被法力托起，站稳了身子。

“既然是旧约，今日又能重逢，说明你我注定有这场师徒缘分，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座下的第四名弟子！”

已故的那几名弟子老墨就权且忽略不计了，毕竟他们未曾踏上过修仙之路，仙凡本就两隔。

“伱如今修炼的是何功法？”

“回禀师尊，徒儿修的是长春功！”，萧翠儿很是乖巧地答道。

老墨虽然早就知道这丫头是双灵根资质，但还是简单探查了一下她的灵根属性，一水一木，倒是让他想起另一位故人来。

菡云芝那丫头修炼的好像就是不多见的水木双属性功法。

于是向顾英武问道：“顾师姐，不知宗门投靠御灵宗后，现状如何？怎么没看见菡师妹？”

顾英武听他问起宗门，眼神中立刻升起了几分哀伤之色。

“宗门长老属意投降，唯独妙鹤长老一生高风亮节，不愿行此苟且之事。于是便被他们勾结魔宗，使计暗害了！灵兽山陨落的两位金丹之一便有她老人家，另一人是使用魔道秘法催生出的金丹，只是做做样子用于取信其余六派的。”

顾英武此言一出，老墨也不禁为之默然。

她继续道：“妙鹤长老遇难后，魏师叔也不肯独活，非要找宗门讨个公道，结果也落了个身首异处，右峰的其余几位师兄师姐，也相继遇难。”

“魏师叔，他老人家，也遇害了？”

要说在灵兽山修炼的那五六年间，谁与他关系最亲近，那肯定是菡云芝与顾英武二人无疑，而要说谁教他最多，有恩于他，那必是魏师叔！

所以此刻听得他老人家也已陨落，心里很不是滋味。

犹记得刚入羽峰的时候，是魏师叔最先瞧出他的炼器天赋，从那以后就对他另眼相待，亲自教他在法器上刻录铭文。

后来他要参加血色试炼，他老人家先是劝阻，劝阻不成又亲自出手替他炼制了七禽羽扇，甚至还为此搭进了珍藏多年的金羽雕翎羽，那把扇子他也一直用到现在。

而对此，他老人家也只是半开玩笑的说老墨欠他一坛好酒。

再后来，老墨筑基成功，需要通过炼器赚取灵石时，又跑到他老人家那儿学了不少手艺，带去的酒水品质却只一般。

对此，他老人家又是笑着揶揄：“你小子现在出息了，这就是你答应给我找的好酒啊？”

而他只油嘴滑舌地糊弄了过去：“瞧您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这只是平时的一点心意，等弄到好酒肯定还是第一时间带到您这儿啊！”

“我是看出来了，你啊！就是这张好嘴！”

……

往昔的画面在眼前浮现，老墨眼里也多了几分伤感与歉疚。

像他老人家那样的宽厚长者，老墨此生大概再难遇见了，而他至今仍欠了对方一坛好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