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没多说什么,只是丢了块令牌在陆舟的面前,紧接着拿起一块雕工精美的骊龙玉佩摩挲:“朕希望你对朕的孝心并不止于这块以身蕴养的物件。”
“儿臣知道。”
陆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直到阴冷如蛇类游走离去的摩挲声消失,他才缓慢起身,眼神阴沉犹如野狼,一步步的走出这座宫殿。
“殿下,如何了?”
赵扶苏匆忙上前迎接陆舟,陆舟扫他一眼,脸上露出点真心实意的笑容来:“多亏有你送的玉雕跟玉佩,好歹是弥补了父皇。”
“本是草民分内之事,不敢受殿下夸奖。”
赵扶苏很是谦逊的低下头,唇角却不可抑制的翘起,这一切自然被陆舟尽收眼底,他同样露出满意的笑容:“宣成的事本王会帮你赵家解决的清清楚楚。”
“只要你赵家忠心不改。”
赵扶苏身躯猛然一僵,紧接着低垂眉眼:“唯效忠殿下。”
夜空里,一枚流星迅速的滑过坠落。
“意浓!”
等到一群人抵达江南的时候已经是阳春三月,沈修明提前回江南已经将江南官员处理干净,只等着沈衡跟陈意浓抵达,在路上沈衡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身体仍旧有些虚弱。
沈修明把两个人送进荣王府安置,陈意浓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沈修明就把这段日子的事情细细说了。
“如今不知道是谁在四处装成你跟衡哥儿的下属为非作歹,江南已有数十项恶行,弄得百姓愤懑不满,好在细细探查之下有所缓解,但到底是伤了民望。”
“是陆舟。”
陈意浓干裂着嘴唇出声:“其他地方想必已经民怨载道,不过也没法子,咱们先安抚好江南才是要紧事,舅舅,如今我跟微平都不得空,政务内外,只能交给您了。”
沈修明也知道如今情况不妙,沉着脸点头,又问了问沈衡情况,才领着人出了荣王府的门。
“倒是辛苦你了。”
送走了沈修明,陈意浓才进屋坐在沈衡身边,沈衡脸色仍旧是纸一样的白,躺在床上看着陈意浓的样子是前所未有的脆弱,陈意浓只是看着就眼圈发酸。
“不碍事的,夫妻一体,本就该同舟共渡才是。”
她撇去那点软弱,握住沈衡的手掌,沈衡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手指压着陈意浓的掌心轻蹭:“别担心,那会儿我已经昏过去了,压根不疼,现在更是没什么感觉。”
“我知道,你好好养着身体才是。”
“何止,还得尽快给浓姐儿搏个皇后来当当,不然总有人惦记你,是不是?”
沈衡一笑,眼里揉碎星子:“你是有本事的姑娘,可我却不愿你总是这样辛苦操劳,你愿意就辛苦些,不愿意的时候便做个富贵闲人,若是你嫁给我,连这点事都不能让你快乐,我还做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