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有口难言,只得看着两个女子上了马车。
“你这般使性子不怕他不待见?我听闻如今盯着你这位置的姑娘家可不是一两个。”
马车上,林小娘子不无好奇的看着陈意浓,陈意浓只是笑:“我跟他的情分不同的,再者男人若是留不住,使千万种手段也是枉然。”
这话一出,林小娘子便有些怅然若失,怔怔的看着,陈意浓知晓她心里有些事,便也不强求什么,只吩咐马车快行。
陈意浓这边进展顺利,那头素缨也很是平顺,陈意浓早就堵过陈棣的路,素缨做起这件事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陈棣才下朝,就被素缨给拦住。
他上回被人拦了马车后,本能就要斥责,但他对素缨有心思,底下人都会看眼色,连忙把素缨请上来,看见平日里娇美的小娘子泪痕未干,怯怯的模样,陈棣火气先去大半。
“郎君救我!”
素缨抹着泪求助,倒豆子似的把陈意浓刻意让她透给陈棣的那点事情全说了,便哭的梨花带雨:“原本奴婢就觉得不好,哪有侄女算计叔叔的事,几般劝说不成,反叫姑娘责罚了一顿,今日才养好伤,便匆忙来透您,只求郎君救我。”
“你到底是浓姐儿的婢子。”
陈棣心动,但收侄女身边人为妾可是大事,他不愿冒这个险,素缨暗啐他寡恩,却哭的越发惹人怜爱:“奴婢若重归郎君身侧,必定殷勤侍奉,绝不露半点痕迹,更何况如今、如今婢子是瞒着沈家上下出来的,一路并没人看见,若是郎君不留,婢子也只能投缳自尽……”
她哭的两只眼油桃似的,陈棣本就怜爱,见她说的如此狠绝,又真要跳车似的,便长叹一声,将她哄进怀里:“你我本就是经年情分,又如此待我,我怎舍得让你枉送性命?”
素缨只一味啼哭,心里却松了口气,好歹是把事办成了。
“娘子,素缨已然把事办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夜沉如墨,素秋回了素缨的事,就来伺候陈意浓洗漱,陈意浓攥着手里那卷书歪在如意纹秋香色迎枕上:“此事不急,咱们先找个机会上门拜见长公主,捏着赢嬷嬷的事,到时候把林小娘的事一齐发作,才好让她吃苦头。”
素秋见陈意浓半点没有提及沈衡的意思,想着自己香囊里沉甸甸的、棠梓送来的银两,斟酌开口:“那郎君那头可要去叫他……?”
“急什么,他爱回不回,还等供着不成?”
陈意浓白了一眼,实际上她已经不生沈衡的气,素秋收棠梓的银两她也有数,只是不肯松口,至于那些东西,就当沈衡给她的丫鬟们的脂粉钱。
谁知话音刚落,沈衡就笑着推门进来:“可不敢让娘子等,这就来伺候娘子歇息。”
素秋抿嘴一笑,知情识趣退了出去。